追表现出为数不多的心虚来。
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失常,是否也有生病的原因在里面。
他见池白松一脸困惑,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发烧的样子。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难不成真的是神殿的影响让他身体不适才表现出各种症状的?
现在离神殿这么远,也该没事了吧?
“我没事。”
他说,“我……我去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神殿影响,那么药石自然是无用的,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
池白松叹了口气,看着就像拿他没办法,又不忍责备他。
到后来只软软挤出一句妥协来,“……行,你先去休息吧。”
纪云追连忙称是,然后推着池白松往外走。
“姐姐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一定健健康康地来看你。”
“砰——”的一声,池白松就这么被关在门外了。
她眯着眼看着紧闭的房门,意识到纪云追刚才的一连串反应相当反常。
照理说他应该会接着发烧的事往自己眼前蹭,不管是刷好感度还是博取自己的同情都是正好合适的时机,他却就这么将自己推之于门外了。
裴烬推门出来,朝里面看了眼,又垂眼对池白松了些安慰的话。
“你别太在意,他……应该是自尊心太强吧。”
池白松挑眉,等他解释。
裴烬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负责解释这件事,他笨拙地说:“……有的男人是这样,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够强的那一面。”
池白松觉得事情的本质并不在这里。
纪云追是相当擅长“示弱”的人,他明明白白的了解自己哪里最吸引人,他非常愿意主动在异性面前展现出让她们流露出柔情的脆弱一面。
……啊,她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纪云追平时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个柔软的、温顺的位置,是因为那是他装出来的“不强势”。
而这次不同,这是他真正的脆弱。
他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真正脆弱的样子?
又或者是不愿意让女性看到他真实的脆弱?
池白松已经将纪云追的病痛抛之脑后了,她津津有味地想着一件事——纪云追会不会是曾经因为女性留下过心理阴影吧?
见裴烬还在等她,池白松语气平缓地问他:“那你呢?”
裴烬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他纠结了一下,“我不是这样的人。”
池白松笑了一下,“也是。”
裴烬猜她一定是想到他们来时在飞行舱上的事了,他感觉自己耳后一热。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多嘴找她说话。
自己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纪云追对她是什么心思?
那自己说这番话在她听来,简直就像是自己想把纪云追比下去似得。
他语气倏地变冷,开始赶客:“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池白松不在意他骤然转变的态度,她温声说道:“你们早点休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们。”
她态度这么好,裴烬反倒觉得自己成了恶人。
他本想关上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很僵硬地问了一句:“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拜访那位精神系能力者?”
今天的间隙时间里,池白松问过赛亚,他说自己整个上午都有时间。
直接去神殿找他,报他名字会有人领她进去的。
“上午十点吧,吃完早餐我们直接去神殿。”
“好。”
这下说完,裴烬像补偿似的又跟她说了句:“晚上早点休息。”
池白松点点头回了房间,等看着池白松进了房,裴烬才关门。
纪云追倒在沙发上,choker的链条扫在他热得发红的皮肤上。
他瞥了一眼走进来的裴烬,问:“你们明天要去工作?在哪里?”
“去神殿。”
听到是神殿,纪云追在心里骂了声,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池白松吃完了酒店提供的早餐后,就带着裴烬去神殿了。
纪云追一直没露面,池白松本以为纪云追会强烈要求和他们一起的,一问裴烬,他说他已经退烧了,但是没什么精神,说今天想先休息一下。
池白松心下明了:纪云追多半是不想去神殿。
那她对神殿更好奇了。
等他们到了神殿外围,门前负责接待来宾的翼族人就迎了上来,说明来意后,他恭敬地朝着池白松他们行了一礼。
“以赛亚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二位尊贵的客人随我来。”
他领着她们进入神殿。
神殿内部并非是深沉又庄严的暗色调,而是以贝母色为主的。层与层之间距离很高,左侧是被围起来的绿化部分,右手的部分墙上有着印花彩绘,花纹一眼看上去相当繁复,其中还蕴含着一些宗教色彩浓郁的画像,池白松不太了解,也就没多细看。
“从这里过去左拐就是以赛亚大人的位——”
领着他们穿过拐角时,领路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迅速切换为诚恳又谦卑的姿态。
他朝下躬身,虔诚地说:“日安,约修亚大人。”
一袭白衣的约修亚自那头走来。
依然是那张完美得不像是真人的脸,今天他头发放了下来,将脸部凛冽的线条修饰出几分柔和,晨曦与他的发尾相接,融合成和神殿一样的贝母色。
他先是对着领路那人微微颔首,又将目光落在池白松他们身上。
他目光移过,任谁看了都要说这冰冷的蓝色眸子里绝无一点私情。
以为约修亚是在询问,领路人解释起来:“这二位是以赛亚大人的客人,我正要领他们过去。”
约修亚:“我带他们过去。”
“这——”领路人犹豫了一下。
可约修亚态度很强硬,“你回去吧。”
那人也只好行了个礼,退下了。
约修亚:“我带你们过去。”
他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