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想知道答桉,却又怕知道答桉。
谁都想知道自己的来处,未知的出身对她来说是一个迷惑和煎熬,她渴望知道答桉。
但现实中的无数例子告诉她,一个走丢的小女孩,背后的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没有获知答桉,还能多一分幻想,一旦知道了答桉,就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这又让她心生恐惧。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答桉!
而这个答桉是美好的,里面充满了关爱、期许、祝愿等等美好因素,没有一丝阴暗,是光明而积极的。
儿时的她并不是被亲人丢弃的废物,她一直都是父母的掌中宝!
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来历,李玉秀的心情当然是喜悦的,但她又觉得无限的委屈。
不管是极度的喜悦也好还是极度的委屈也好,想要发泄出来,都需要泪水相伴。
一时之间,李玉秀哽咽出声,泪如滂沱。
没有人马上去劝解,就这么任由她哭了几分钟,老太太这才拉着她的手,说道:
“今天是喜事,应该高兴才对,哭两声就算了,别总哭。咱应该笑,放声笑!”
发泄了这么几分钟,李玉秀畅快了很多,擦干眼泪,说道:“听您的,我不哭了。”
看到李玉秀平静下来,岳文轩这才继续说道:
“这件事,你爸妈那边还不知道,我和素芝现在就过去一趟,把这件事情说明白。
你是跟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李玉秀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现在就要面对他们,我还是有点不敢。”
“那就别委屈自己,等会儿还是让他们来这里吧。”
岳文轩拉上林素芝,从家里出来,又继续开车赶往政府大院。
车子停在大院门口,通过电话之后,还是赵婶出来接的。
赵婶挺有素质的,也不问林素芝为什么重新返回,上车之后,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得知林素芝的爱人跟着一起过来的,苗姨特意来到大门口迎接,看到岳文轩之后就是一顿夸。
苗姨虽然大大咧咧的,却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心里猜测着二人的来意,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二人过来的目的,但既然岳文轩专门跟着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客厅落座之后,岳文轩首先问赵婶,“赵婶儿,苗姨的身体挺好吧,心脏、血压是不是都挺正常的?”
虽然不知道岳文轩为什么这么问,但赵婶还是如实回答:“苗主任的身体一向挺好,心脏和血压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到底有什么事?文轩你就说吧,我身体好着呢,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都受得住。”
然后她又瞪了一眼林素芝,“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贴心,亏我还把你当亲闺女看待。
今儿一天我就觉得你不正常,总是走思,也不跟我说啥事,还得让文轩过来说。
我这都让你弄得紧张死了!”
“苗姨,首先声明,好事,是大好事!
上午我没跟您说,并不是和您不贴心,是因为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不敢瞎说,免得让您白期待了。
回去之后,我就问明白了,这不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林素芝赶紧一通解释。
苗姨催促道:“现在能说了是吧?那就别啰嗦了,赶紧说吧!
我都要急死了。”
林素芝还是不敢马上说,“您先深呼吸,别着急,这件事情虽然是大喜事,但事情太大,咱们还是得控制一下情绪。”
“我自己就是医生,还用你教?”
苗姨这会儿也不敢胡乱猜测了,原本她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又说是喜事,这下就真猜不出来了。
“我帮您找到毓秀妹妹了!”林素芝脱口而出。
“什么?毓秀,你找到毓秀了!”
苗姨有过很多猜测,但始终都没敢往这个方向上想,她双手伸出,紧紧抓住林素芝的手,似乎这样就能紧紧把女儿抓住,不让她再次跑掉。
“在哪儿?她在哪儿?”
林素芝感觉到苗姨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手的力气尤其大,都要快把她的两个手腕给抓断了。
“您别急!毓秀妹妹非常好,她是被文轩的奶奶捡回家的,从小就被文轩的爸爸妈妈收作了养女,后来还上了大学,是个女大学生呢。”
林素芝用最精炼的语言,简单说了一下李玉秀现在的近况。
刚刚得知女儿还活着,苗姨的心情首先是激动,但也伴随着不敢言说的恐惧,生怕女儿的现状不好。
得知女儿竟然还是大学生,心中的最后一丝恐惧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欣喜与激动,“竟然还是大学生!好,好,真是太好了!”
到底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革.命,在得知女儿的近况安好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扭头看向岳文轩,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感激,真诚的说道:
“文轩,真没想到咱们两家还有这样的缘分,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你们家老太太,谢谢你的爸爸妈妈。
她们的身体都还好吧?”
“四二年,我母亲就去世了,我奶奶和我爸的身体都很壮实,劳您担心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也不用苗姨询问,从李玉秀被奶奶捡到开始,这些年来凡是和李玉秀相关的事情,他都详细讲述了一遍。
包括李玉秀最初那童养媳的身份,李玉秀同他订婚、退婚,以及后面的情感状况,都有讲到,没有任何隐瞒。
苗姨听得很仔细,时不时的还会问上一句,等到岳文轩讲述完毕,她的总体感受是非常欣慰的。
她的女儿没受什么苦,甚至还成了这个时代极其罕见的女大学生,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心里只有感激和感恩。
除了感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