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躲在被子后,头一下子探出来,一下子又缩回去。
另一个呢,就咯咯笑个不停,仿佛这么简单的捉迷藏也是一件好玩得不能再好玩的事!
因为要赶阳光,姐弟两人快速地清洗,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被罩和床单全部洗好。
紧接着使劲拧,把这些都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对着太阳晾晒。
今天晒一个下午,再通风晾一整个晚上,约摸就能干了。
等明日太阳升起时,再让太阳晒一晒,床单和被罩上的水汽便会全部消散,重新变得干燥又温暖。
乔小弟忽然就想起来:“二姐,我那里没有替换被套啊!”
乔茗茗无语,把手上的水甩到他脸上:“真是的,你姐夫去绵山市里了,你这两天不来家里和衡衡睡吗?”
什么脑子啊这孩子。
也对!
于是乔小弟又重新回去,把他枕头芯和今天要换洗的衣服给抱了过来。
他不像姐姐家那么多事……呃,那么的讲究,姐姐家没事干的时候也要每天洗澡。
但是来姐姐家睡,不说姐姐,就是衡衡这小屁孩知道他不洗澡就上床,都得哭着闹着要赶他下床。
乔茗茗见此,点了两下头,心想这货还算自觉,晓得要洗澡。
天色渐暗,村里传来“咕咕咕”的喂鸡声,以及站在家门口喊自家小孩回家吃饭的声音。
炊烟袅袅升起,晚霞中的村庄显得无比宁静,当春日微风轻拂时,树梢轻弯,在湖面上留下点点涟漪。
桌子上,砂锅里还咕噜咕噜地炖着牛腩,遗憾的是这时候的西红柿没熟,没有西红柿总觉得少了点味儿。
衡衡埋头吃着,吃完了,忽然眨了眨眼:“妈妈,爸爸没回来,咱们吃了牛肉?”
这话没头没尾,但乔茗茗听懂了。
小屁孩的意思是,爸爸没回来,但是家里吃牛肉是不是不大好啊?
“嘿,你不是也吃得怪香的吗?”
乔茗茗笑出声,这孩子吃完了才说这话,宁渝要是知道又得郁闷死了!
绵山市。
宁渝下火车,出站直奔省农科院。
他到绵山时是下午两点半,到达省农科院后是下午三点钟,正好能赶上下班之前把手续给办好。
孔帆早就在院里门口等着了,远远的见到宁渝朝着这里走来,眼泪猛地就落了下来。
他赶紧掏出手帕擦擦,又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老师!”宁渝三步作两步,几乎是跑着过去,赶忙扶住他喊了声,“您都还好?穿得这么单薄冷吗,咱们许久未见了。”
孔帆浑浊的眼里含着泪:“还好,也不冷,回来后我一切都好。”
他和宁渝的爹少年相识,是几十年的好兄弟,宁渝这孩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等好兄弟走后嫂子改嫁后,这孩子更是三天里有两天是跟着他住。
这种关系,即使不是父子也没差了。
宁渝眼眶湿润:“这里风大,咱们先进去吧。您身体哪里不好也别瞒我,去了我那里两个大夫一把脉啥都能看出来。”
唠唠叨叨说着,边说边进去。
省农科院还算是个环境比较单纯的地方,都晓得这对师徒是首都院里的,落难了后还能来到他们这个地方,这背后的能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宁渝快就把手续办好。
“这是身份牌,这是工资条。”工作人员说道,然后露出些许歉意,继续说,“工资福利你们得降50%,不过出差也是报销的,年底还有补贴,对了,你们有宿舍,宿舍有分。”
宁渝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项目虽然在屏北的虎山,但是时不时也要回到市里来做报告。
他想了想道:“我有妻子和儿女,咱们这里房子肯定是没有了,您看看能不能院里出面我出钱,在旁边给我们租个小单间?”
万一茗茗要来绵山,总不能和他住在宿舍里吧,宿舍中人多着呢,都是男生!
工作人员倒没有拒绝,他左看右看,低声道:“那什么,这位同志不瞒你说,我家就有两套房来着,你要是想租就租我家。你叫我小许就成了,而且房子在筒子楼里,在三楼。”
他父母和岳母岳父都分到了房,他妻子又是独生女,房子自然没有兄弟分。
岳父岳母住不惯筒子楼,退休后干脆回自己小院里了,那套房子就空了下来。
最近家属院有人因为这件事嘀咕,他正焦心着呢,总不能让院里再把房子收回去吧,没那个说法的!
但是人多嘴杂,流言猛于虎啊,东家一句西家一句,万一要是说着说着挑起好多人的不满怎么办?
这么一想干脆租出去算了,当然了,这时候不能说租出去,只说是“借住”。
而且这位宁同志明显是有项目要长期待在乡下的,这多合算啊。
宁渝也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愿意租给他,筒子楼也挺好的,反正一年都住不了三回。
于是两人没两下就说定了,看在同事的份上这位小许也没有坑宁渝,算是给了个非常优惠的价格。
“您也别有负担,反正……咱们这是各解各的忧了!”
这位小许还挺坦诚的,陪着宁渝和那位据说是大拿的孔老师去筒子楼,边走边说:“你平时没在我也会帮你看着,别怕有人会偷摸地撬开锁进去。”
宁渝抬眸望望这栋筒子楼,转头问:“你家也在三楼?”
小许笑笑:“对,巧合的是两套房子中间就隔着三套房。”
那还不错,至少房东不在隔壁,不会天天听着你在干些啥。
这年头,房子的隔音可不算好。
房子不算大,比首都乔家原来的房子还要小上不少。
小许道:“我妻子家里总共就三人,当初分的时候就没分多大的房子。”
也对,这个时候分房都是看着家里的人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