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
长谷川彻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差点报废, 满心都是茫然与困惑,像是思绪走到了一条死路还因为「挚友论」这个硬性的前提条件而彻底卡死在里面无法转弯。
因为是挚友,所以这种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吗?
褐发青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诸伏景光,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想要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应下, 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后者如往常一般,猫眼里是一片澄净的蓝, 他似乎在长谷川彻的沉默中读出了什么,眼里的眸光突然黯然下来, 视线瞥去一边,“是我的请求太过分了,抱歉,阿彻。”
长谷川彻最看不得这样, 他先前、先前还许愿说要让景光一直开心,可是才过了多久,难道就要亲手打破这个愿望吗?
Alpha连声解释:“没、没有不愿意。只要能帮得上忙,我做什么都行。”
他像是怕解释得不到位,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景光在发情期需要我,我一定也会帮忙的。”
降谷零是站在门外听完全程的。
他当时刚准备敲门,就听见从敞开着的窗户里飘来诸伏景光那惊人的话语, 差点就要扒在窗台上看看是不是有人将自己的幼驯染调包了。
Hiro好一招以退为进!
金发青年暗自咬牙, 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推门而入。
“既然大家都是挚友, 阿彻也不能忘了我吧。”降谷零一字一字道,视线越过无辜的Alpha,与自家幼驯染在空气中碰撞了一瞬, 差点滋出火花来。
诸伏景光:“......”
坐享其成啊, zero。
长谷川彻没有感觉到空气里那属于幼驯染修罗场的窒息氛围。
虽然他真的无法理解Omega好友们此时的想法, 但如果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出手,长谷川彻当然义不容辞。
于是褐发Alpha对着金发好友也点点头,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将自己卖了出去。随后他看着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根本不带犹豫地问道:“航哥是Beta用不着。虽然研二不在,但他也是Omega,这件事是不是也需要包括研二?”
诸伏景光:“......”
降谷零:“......”
黑发Omega立刻将串签上最后一颗鱼丸压在长谷川彻的唇边,堵住了那张总是会说一些令他人无可奈何的话语的嘴。
降谷零在褐发青年正对面盘腿坐下来,正色道:“不,这件事还是等萩原他主动向你提起的时候再说吧。”
长谷川彻已经将手中的兔毛刷换成了打磨棒,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他眼底泛着真切的疑惑。
金发青年有些不太习惯地摸了摸鼻子,顶着幼驯染有些揶揄的目光胡说八道:“因为这件事更适合Omega自己提起。”
他余光瞟到长谷川彻放在一旁的信息素阻碍器,安置着磁片的黑色项圈就默默的被放置在那边。金发Omega立刻转移了话题:“阿彻,你今天是不是对其他Omega的信息素没有多大反应了?”
如果降谷零不提,大概长谷川彻自己都会忘记这件事——是已经忘光了。
“好像是这样。”诸伏景光将降谷零偷偷伸向薯片的手按下去,“这说明阿彻你的应激反应已经好多了,说不定以后都不用戴着阻碍器才能出门呢。”
一开始没有戴着阻碍器,长谷川彻还是很谨慎的。但是随着后续事件的发生,他似乎也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害怕这件事。
当事Alpha有些没反应过来,有点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是这样吗?”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对视一眼,果然阿彻害怕Omega信息素多数是由于心理作用,加之长年累月地给自己增加心理暗示,当初才会那么严重。而如果从现在开始不断加强他对眼下这一观念的认知,也许就能彻底摆脱过去事情留下的阴影。
“是啊。”降谷零认真道:“我和hiro怎么可能骗你呢?况且你的信息素本身就很强。”
“所以阿彻,不必害怕。”
长谷川彻的眼神落在自己的信息素阻碍器上。虽然这个阻碍器是崭新的,可他早就习惯了戴着它的日常生活。
真的可以永远摆脱吗?
——
他们这届唯一的Alpha似乎「名花有主」了。
这是这几天在警校里愈演愈烈的传言。
——其实认真说也不能算传言。
毕竟松田阵平身上那经久未散的蓝风铃味实在是过于浓烈霸道,几乎是在每一位从他身边路过的、能闻见信息素的警校生的鼻腔下都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说大家相信最初的临时标记的确是在紧急情况下的迫不得已,但现在又该怎么解释!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这么久了,松田阵平身上的Alpha信息素早该淡去了才对。
所以真相就是,在这几天里,他们肯定还进行过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于是【长谷川彻和松田阵平两人之间有点情况】这件事,在生活单调的警校生们之间立刻如风一般地传播。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长谷川彻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向好友抱怨,“它在阵平那边根本不受我控制啊。”
并没有人在长谷川彻身边讨论这件事,只是他今天偶尔从聊八卦的同期们那听来的。虽然当场就做了解释,但是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相信。
Alpha的半边脸蛋都贴在课桌上,软软的脸颊肉被挤了出来,那头碎发也比原先长了些,有些下垂,显得他似乎又染回了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初见时的那般格外傻气。
萩原研二听着他抱怨,忍俊不禁,下意识伸手呼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