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满嘴都是清甜的草莓味, 粉色的牙膏沫让他的那张娃娃脸看上去更像是幼稚的男高中生。
金发青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将这副略显幼稚的模样代入长谷川彻的脸,发现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大概可能是因为褐发Alpha那平时就很不走寻常路的纯然性格, 也或者是有初见面时那副被骗钱的漂亮笨蛋模样过于深入人心。
所以当外面传来一声来自长谷川彻的惊呼时,降谷零只是平静地擦去了挂在脸上的水珠, 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反而诡异的踏实落了地。
降谷零不知道是该先为自己可能已经在长谷川彻手上牺牲的制服衬衫哀悼,还是叹息之后不太好和鬼塚教官交差。
总之, 他得出去看看情况。
这时候的降谷零已经顾不上裸着上半身的害羞,毕竟高温熨斗还是很危险的。衣服坏了是小事,万一那笨蛋再操作不当, 被烫伤反而是得不偿失。
降谷零的手还没落在把手上,卫生间的门就被自知做错事情的长谷川彻再次敲响。
金发青年所熟悉的可怜兮兮的认错声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小声又谨慎, “零, 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不小心烫坏了。”
果然如此,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降谷零想到。
几乎是熟悉的流程。
往往好心办坏事, 然后及时真诚认错, 最后下次换种方式继续。
这大概就是「长谷川彻的千层套路」。
降谷零略有些无奈。
就仗着自己喜欢他吧!
同样二十二岁的青年人在心里哼哼两声, 但终究心甘情愿。谁让他所看见的长谷川彻的灵魂就是这样的天真烂漫,活得比谁都要纯粹快乐, 似乎在永远热烈。
当然, 如果替他兜底时的身份能换成「男朋友」就更好了。
警校第一如降谷零也没有亲手熨过衣服, 但也依稀记得有些熨斗是要加水的, 只是刚刚长谷川彻那副自信的闪耀模样太可爱, 以至于降谷零一时不慎被蒙蔽了双眼。
“没受伤吧?”他问道。
长谷川彻下意识将左手背在身后, 哪怕他们之间相隔了一道不透明的门。他舔舔下唇, 尽量以刚刚的语气回道:“我没有受伤,只是你的衣服——”
“坏了。”降谷零略带有笑意的声音接下去,“没关系,你没受伤就好。”
“唔。”长谷川彻被抢了话,只能以头略带抗议地敲敲门,心中的歉意在降谷零的主动下被化解些许。
“那就没有办法了。”金发青年勾起唇角,“阿彻,先拿一件你的上衣制服给我吧。”
虽说警校生们每天换下的脏衣服都是统一交由外面干洗店清洗,不存在来不及换洗的情况,但总需要备用的制服以防万一。更何况警校少不了出汗的体术训练课程,所以刚入学时所发的数量足够多。
——长谷川彻前不久团体马拉松时刚损坏一套,后面又找了鬼塚八藏重新补了一套。
可降谷零要换上自己的制服,总得要先回自己的宿舍才行。
长谷川彻对此毫无异议。
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况且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以他们的关系,长谷川彻又怎么会拒绝,高兴还来不及。
他和零现在已经是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同一件衣服)的挚友了吗!
长谷川彻眼睛亮闪闪,内心激动却又强行故作镇定。也就是没人看到,否则肯定会一眼拆穿这技艺不高的伪装。
降谷零拿到长谷川彻的衣服,才发现似乎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在制服发下来之前,每个人的名字都会被绣在内里角落——还被松田阵平吐槽过很像幼稚园的做法。
他没有哪一刻比起现在更能意识到一件事。
——长谷川彻的体型的确称得上顶尖。
在褐发青年身上的衬衫要比降谷零常穿的要大一号。
也许尺码的区别在休闲款式上体现得并不明显,可是在这种正装衬衫上恰恰相反。从肩宽到袖长,都十分显眼。
降谷零不得不郁闷地将袖子稍微卷起了一小道。
只不过——
虽然是自己提议的,但当衣服真正穿在身上时,降谷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羞意。这毕竟是贴身衣物,不免沾上了其主人的气息。
甚至此刻就像是被长谷川彻温柔拥抱着。
降谷零神情不受控制的软和,这令他在发情期到来前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走进卧室,故作低头卷另一侧的袖子,却又在偷偷瞄着褐发青年的方向。哪怕是能猜到一些,也比不过亲眼看见。
Alpha自然是在为两人更进一步的友谊而傻乐。
降谷零走过去将自己衣服从烫熨台提起来,不偏不倚,在背部正中心烧穿了几个边缘皱巴的裂口洞——是「死」得一点挽救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一次性烫出三个的。
长谷川彻瞬间眼神漂移,心虚极了,差点要当着降谷零的面给凄惨退休的淡蓝色制服衬衫道歉。
当时操控着高温的熨斗不小心贴到指尖,他被烫得一缩。虽然伤处很快被治好,但指尖疼痛残留让他恍神了几秒,没能及时抬起熨斗,反应过来后已经无法挽回了。
在以往很多次战斗中,长谷川彻都没有体验过这种似乎从手指尖一点连带到心脏的钻心痛感。
他心有余悸地捏捏指尖。
降谷零没有发现这个他的小动作,将手中的衬衫重新搭在烫熨台上。熨斗的插线倒是已经被拔掉了,被长谷川彻立在一边。
“很困的话,上午和鬼塚请个假吧,他不会不答应的。”降谷零没有错过那双眼里藏着的倦乏。从浴室里的残留水渍判断,他敢笃定长谷川彻回来甚至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夜里这种高强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