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子,是母嫔的头一个孙儿。茂禛在母嫔的跟前,自然有着一番不同的地位。”
长子长孙,哪怕是庶长子庶长孙,在富贵人家里的地位也是特别的有一点不同。
钱珍珠当然是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点不同,钱珍珠才是挺忌讳着,她和儿子得着郡王妃的一些特别针对。
只是钱珍珠不得提,她的身份摆这儿。
这一个时代就是如此的要求,女子得贞静,女子得贤惠,女子得大度。
总之后宅的条条规规,全是用来束缚女子的。钱珍珠没有能耐打破规矩。那么,她能做的就是沉默。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因为少说少错,不做不错。这等原则就被钱珍珠奉为瑰宝。
李隆暻在石榴院陪着儿子李茂禛玩耍一些时间,又是父子二人一起吃吃喝喝。
快乐的时间最是短暂。李隆暻在石榴院里留有小半个时辰。尔后,李隆暻就在李茂禛不舍得的小眼神里,李隆暻还是起身起开。
钱珍珠抱着儿子李茂禛,母子二人一起送着李隆暻的离开。
钱珍珠在贤郡王离开后,她又是哄着儿子去拿着小玩具玩耍会子。
这会儿的钱珍珠是跟魏嬷嬷说说话。她道:“嬷嬷,你说说,郡王爷来一趟石榴院。偏偏除着逗乐一番茂禛外。郡王妃也没有多提旁的话。今个儿刘庶妃出事,郡王爷似乎在保持沉默呢。”
“侧妃,这事儿与您干系不大。便是有一些牵连的,也一定是旁的诬告。您自然是等一等,再是瞧一瞧后头的好戏便是。总归您是立身正,立身稳,也不怕那些歪风邪气的。”魏嬷嬷轻声细语的回着话。魏嬷嬷的态度非常从容。
钱珍珠听着魏嬷嬷的话,她是捂嘴偷笑。钱珍珠心头最有数儿,魏嬷嬷与她谈话,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装糊涂。
刘庶妃早向石榴院报信儿。魏嬷嬷就是拉线的人。魏嬷嬷岂能不知道,这里头的文章有点多。
刘庶妃乐意当棋子,她想破掉春庶妃的局。或者说,她想破开郡王妃抬台子,春庶妃唱大戏的局。
刘庶妃觉得自己有底气,她不想附于春庶妃的尾翼之后。结果嘛,自然是春庶妃吃着一个大闷亏。
牡丹院。
郡王妃杜雁蓉刚回到正屋的主位落坐,丫鬟送上茶点,杜雁蓉是懒得碰一下。
这会儿的杜雁蓉还是伸手,她是轻轻的嗅一嗅自己的指缝间。明明只有淡淡的香气。那是保养柔胰的珍珠膏。
偏偏杜雁蓉却是从中间隐隐约约里嗅到一股子的血腥味儿。
杜雁蓉的眼前,似乎春草的容貌又在飘啊飘。
“唉。”杜雁蓉一声叹息。
“表妹在叹息什么?”李隆暻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进屋后,他就是问出此话道。
“表哥。”杜雁蓉起身,她挺是惊讶的。表哥李隆暻去而复返。这如何不给杜雁蓉惊讶。
“我来看望一下表妹。”李隆暻在主位落坐,至于丫鬟们送上的茶盏,李隆暻没有碰。他在落坐后,他的目光望向嫡妻表妹。
“表妹,加害刘氏这一个孕妃的有罪之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李隆暻问一话道。
“表哥,春庶妃已经自尽谢罪。”杜雁蓉伸手,她是轻轻的捂一捂脸。良久后,她是拿开手,她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春庶妃,唉,我只是想着小惩大戒。哪料想春庶妃的心气儿如此大。”杜雁蓉的脸上是满面的苦色。
李隆暻抬头,他的目光是直勾勾的盯着嫡妻表妹。他瞧了她许久后,他是收回目光。他说道:“是吗?”
“表哥,您不信我?”杜雁蓉的声音低落两分,她是委屈的说道:“春庶妃想不开,我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唉。也是我办事不周全,让表哥误会,我……”
“也不怪表哥,全怪我,是我的错处。”杜雁蓉伸手,她是拿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泪水。杜雁蓉哭得梨花带雨,此时的她有一番的弱不禁风之感。
李隆暻在沉默。他突然发现,他也许不够了解后宅的女人们。人人都爱演戏,人人都在他的跟前演戏。哪怕是她们知道,他也知道。
他知道,她们也知道他知道。可是这些女眷还是要演戏。似乎大家伙都在一个虚假的场景里试探来,试探去的。
明明这一切不是李隆暻想要的。他只是想着外头的政务就够恼人。回到郡王府后,他只想歇一歇。
“表妹,春庶妃没了,她的身后事你来操办吧。”李隆暻简单的吩咐一句。尔后,他是起身,他不再多话,他是离开牡丹院。
杜雁蓉望着贤郡王李隆暻离开的背影。她是轻轻的笑出声。
“哈哈哈……”明明先前还是轻轻的笑声,后来杜雁蓉是越笑越大声。杜雁蓉笑了良久,她是笑得咳嗽起来。
又咳了片刻后,杜雁蓉收拾起自己的狼狈。杜雁蓉是端坐在主位上。她是伸手,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她拿在手中,然后,她是狠狠的摔在屋中的地面上。
“哗啦”茶盏被摔的粉身碎骨。
杜雁蓉不想自己显得狼狈,可是现在的她却是觉得自己太狼狈。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啊?”杜雁蓉在问自己。她瞧出来表哥的变化。
表哥不再相信她,他望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以前的信任。有的是一种防备与怀疑。
明明是夫妻,应该是世间最熟悉的枕边人。落到最后,二人却是越走越远,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陌生人。
贤郡王府的前院。
李隆暻的书房里,一直点着灯。李隆暻没有在处理公务,他只是在书桌前静的坐着。
许久后,夜深了。李隆暻喊一声,道:“全德海。”
“奴婢在。”全公公是赶紧应声,他是立于贤郡王的身侧两步开外,他是躬声应道。
“去,把福嬷嬷和满嬷嬷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