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鞋子都是如此,不用特地挑选。
井珊再次看向他的脸。
这位客人正在双手合在一起祈祷:“帝君保佑帝君保佑……”
却没说要保佑他抽出什么。
最终,他在三个盲盒里选出一个,井珊视线下落,看向那个木盒,恰好这个也是空的。
客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把盲盒打开,他的运势一向不是很好,哪怕昨天晚上特地沐浴焚香,准备好求来的转运符,他都没抱有太大期待。
因为他早上太急着出门,把转运符忘了。这都能忘,也活该他会抽不中。
嘴上念叨的帝君保佑也是习惯,他从小到大都这么念,就算帝君渡劫失败,他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手上的木盒分量不重,但压在他手心里,宛如千斤巨石。
木盒缓缓打开,他当时就愣住了,有些疑惑的拿起里面的东西,随即想起什么。
这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小木球,木球内部别有洞天,采用了镂空雕的工艺,一层一层往里刻,足足有九层。
每次旋转观赏,里面也会跟着旋转。
巧夺天工九层镂雕,用的还是红木,带有一股辛香气息,大小刚好能在手里把玩。
有人不识货,不懂这位客人为什么如此激动,他大着舌头一时说不清,嘴里喊着:“帝君,帝君!岩王爷!”
“哈?”旁边的人发出疑问。
“你看,上面每层刻的都是帝君,每层动作还都不相同,可以说全璃月独一无二!”
这个人如获珍宝的收好此物。
“有了它,我说不定就能转运,这一定是帝君大人对我的眷属,我太感动了呜呜呜呜帝君大人啊。”说着说着就哭了。
井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落入这位客人眼里,简直艳丽灼目,宛如天神降临。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嗷嗷嗷的喊着离开了。
【好贵……】
井珊心里流的泪,已经能够填满一个水池。
她在听到这位客人向帝君祈祷的时候,反应迅速的在商店里搜索帝君,钟离,摩拉克斯三个关键词。
弹出来的全是动辄六位数摩拉的商品,她承受不住,转而把目光看向特价区。
一连串亲切可爱的数字——8888。
井珊想也没想的瞬间拍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放入盲盒里,她感觉自己快要分裂成两个人。
在小韭菜们面前,她始终保持着如温暖的春风的笑,意识上则是猛烈到能够席卷一切的飓风。
最终,她成功了。
可是反应过来后,井珊醒悟了,她亏了啊!
这玩意八千八百多,她今天只能赚五千摩拉,亏,好亏,血亏。
井珊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剩下的客人们神情恍恍惚惚,被震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要说璃月人的信仰,那是当之无愧的帝君!哪怕帝君驾崩,无数人家里还挂着祂的画像,以及日日供奉的神像。
原本被生活带走的悲伤情绪,竟开始重新蔓开。
他们想帝君了。
一阵凉风吹过,人群陷入寂静,竟是没人再一拥而上的来抢盲盒,大家都有点说不出话,甚至情绪容易产生波动的人,发出阵阵呜咽声。
有些事情,当时觉得非常难过,后续会逐渐遗忘。
可是等想起来后就更特么难过了啊!
乌压压的人群爆发出呐喊声:“帝君啊——你怎么就走了——”
起起伏伏的哭声让井珊惊呆了,要不是她及时拉下斗篷的帽檐挡住眼睛,就会被人发现她错愕的眼神。
不是你们这群帝君厨,至于吗。
她还有两个盲盒没卖出去啊。
况且帝君还好好的,说不定现在在哪儿坐着听戏,帐记公子头上……哦,公子回至冬了,那就是账单寄往生堂。
井珊抽空给自己的老板心疼两秒,她降低存在感,安静的等这群人哭完。
终于,有人来到摊前。
飞云商会的阿旭抹着泪,眼睛红彤彤的说道:“我……*抽泣*……我要最后这两个盲盒。”
他边说边哭,井珊眨了眨眼。
看着这也算个熟人的份上,她递过去一张手帕,温柔地问:“还好吗?”
“*抽泣*……还好。”
阿旭不敢接井珊的手帕,鼻子抽了两声,就成功止住泪水。身为飞云商会可靠的家丁,他牢记自己此次前来南港口的目的。
本来以为没希望,要让行秋少爷失望了。
没想到这群人突然开始想念帝君,连带着他也开始失态,好在最后成功想起正事,而这时,已经没人在井珊摊前排队。
阿旭便上来抢空位。
尽管有人在摊前嚎啕大哭,井珊表现得依旧如此从容,她乌黑的发丝从兜帽下滑出赖,白皙的面容上,那双黑眸清澈潋滟,看得阿询不太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我知道规矩,一个人只能买一个,我家少爷就在那边。”
阿询手指了指,井珊顺着方向看过去,看见那位温和有礼的少年。
行秋弯下腰,耳上的流苏坠子倾斜,上面青色的宝石闪动出无瑕的光。他正在安慰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脸已经哭成小花猫。
行秋虽无可奈何,但还是拿小女孩没办法,轻声宽慰。
咳咳。
井珊看着小女孩的手,再看着行秋的腿。
那个啥,亏本就亏本吧,让她看看剩下一个空盒子还能装什么东西。
对于熟悉的人物,井珊不用观察就知道行秋喜欢什么,所以她挑选得也非常轻松,甚至还带有一丁点的恶趣味。
“那我就先开了,我家少爷稍后过来。”阿旭付了两个盲盒的摩拉。
井珊紧盯着他的手,生怕他选中那个空盒子。选中也没事,只要她够快,仍旧操作得起来。
好在,阿旭也算个非酋。
虽然在一个空盲盒和一个日落果盲盒之间,选中日落果不算非,但在井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