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草丫更慌。
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多钟头,才听到电话声响起。
“妈,人找到了。”
顾轩河在电话里说。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熙寒他怎么样了?”
谢云韵颤抖着声又问。
“在后方医院里。”
顾轩河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也是他能告诉家里最多的消息了。
谢云韵和许草丫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在医院里,至少人还是活着的,只要人活着就好———
“熙寒,你什么时候能醒呢?一会儿我们营要换地方了,我也不能在这继续陪你了。”
顾熙辰坐在顾熙寒的病床边,轻声说着。
“顾熙辰同志,我们要给顾熙寒同志换药了,请你回避下。”
一个女医生冷脸走过来看向顾熙辰,说。
“姜文雪同志,好久不见。”
顾熙辰见着熟人,有些尴尬的开口说。
“呵,是挺久没见的,你跟你对象还好吧?”
姜文雪边和同事配合着给顾熙寒清洗伤口,边嘲讽的问。
“还——不错,语甜她还好吗?”
顾熙辰有些无措的开口问。
“呵呵,顾熙辰原来你还记得语甜啊。”
姜文雪给顾熙寒换好药,眼神犀利的扫向他,讥讽说。
“语甜她也在这里,你想知道她好不好,可以自己去问啊?”
姜文雪指了指后面的一个营棚,冷笑着说。
顾熙辰看向那个营棚,眼神很是复杂。
“她怎么也来了?”
顾熙辰喃喃自语着。
“你能来,她为什么就不能来?”
姜文雪反问着顾熙辰。
顾熙辰没再吭声,他知道姜文雪在替周语甜出气。
“姜文雪同志,我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顾熙辰看着顾熙寒,不顾对方黑脸冷嘲热讽,追问着。
“今晚或明天都有可能醒。”
姜文雪看着沉睡不醒的顾熙寒,眸光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姜文雪同志,我一会儿就要出任务走了。我拜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替我照看一下我弟,还有这块表,是他媳妇给他买的,我放在他的枕头下面,等他醒来,帮我跟他说一声。”
顾熙辰看了眼自己腕上的表,心急的和姜文雪说。
“我是医生,帮照看病人是应该的。”
姜文雪冷着脸说。
“谢谢姜文雪同志。”
顾熙辰临走前,给姜文雪敬了个军礼。
等顾熙辰走远,姜文雪摸了摸顾熙寒的额头,呢喃着说:“顾熙寒,原来你结婚了。”
“文雪,顾熙寒还是我来照看吧。”
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医生,出现在顾熙寒的病床边,说。
“语甜,你———顾熙辰都那么对你了,你为何还要帮他?”
姜文雪怒其不争的埋怨说。
“文雪,我是在帮你。”
周语甜走到姜文雪身边,小声说。
看着面露难堪的姜文雪,周语甜上前心疼的抱着她。
又说:“他不适合你,文雪,放下吧。”
今天院子棚里的草莓熟了,许草丫带着顾熙丽采摘了不少,一半留在家里吃,一半顾熙美拿走帮忙换了钱。
顾熙美没说错,这草莓还真是值钱。
一斤能卖上一块,比肉都贵。
谢云韵说:“一会儿给我拿上两斤草莓,大院里陆家的老三媳妇怀孕害喜,念叨着想吃。”
顾熙丽吐槽说:“她怀个孕咋就这么多事儿?成雨妈怀三个都没她矫情。”
“顾熙丽!怎么说话呢?”
谢云韵大声呵斥着说。
顾熙丽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但碍于她奶谢云韵的眼神压迫,嘴里回说:“我知道错了,奶。”
“每个人身体不一样的,这个说不准的。”
许草丫拉着被吓得站直身子的顾熙丽坐下说。
“就是呀,人家要草莓不是也拿奶粉票换的嘛,你咋就那么嘴碎?”
然后她一手提着许草丫递过来的装草莓的篮子,一手抱着顾成欢出了门。
最近顾成雨似乎对顾成安格外上心,只要顾成安有一点小心思,他便会立马用小拳头镇压。
然后嘴里霸气的朝着他弟:“啊啊啊啊啊———”
“成雨,你要不要也吃点,我给你捣成草莓泥?”
顾熙丽拿了颗草莓在顾成雨面前晃了下,说。
顾成雨盯着草莓看了又看,突然顾成安的小手伸了过来,把那颗草莓捏成了草莓渣,嘴里对着顾成雨:“啊啊啊啊啊———”
许草丫瞬间头疼,眼疾手快把想打人的顾成雨抱进怀里。
安慰他说:“成雨咱们别气啊,妈给你弄草莓泥吃,嗯———不给弟弟吃。”
顾成雨不领情,纵着小身板,举着小拳头就要给顾成安好看。
“我觉得吧———咱们成安真的有点欠揍,但神奇的是越挨揍越爱招惹人。”
顾熙丽摸了摸顾成安的小脸,对这个小侄子她还真的捉摸不透呢。
唉———
元宵节后,大院门口轮岗小同志过来跟许草丫说:“许草丫同志,有个江红党同志找你。”
许草丫跟着小同志一起去大门口接人。
江红党是带着个许草丫不认识,和她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同志来的,她见着许草丫上前就给了个热情的拥抱。
说:“许草丫同志,我来了。”
许草丫想把人带进家里坐着说。
江红党摆着手说:“我们还是不进去了,今儿个就是想拜托你帮忙钓几条大鱼,给我弟结婚用。”
许草丫一听,原来是这事儿。
回她说:“你们稍等一下,俺回去取钓竿。”
江红党的弟弟江红军对着许草丫的小身板有些怀疑,说:“姐,这真的是那个顶起大巴汽车车头的女英雄?”
江红党生气的回他说:“那还有假,我们许草丫同志钓鱼也很厉害,一会儿就让你好好瞧瞧。”
江红军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惹毛这个护崇拜对象心切的亲姐。
许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