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许草丫站在病房门口焦急的敲着被扣上的房门。
孙京华满脸泪水, 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开了门。
然后躲到了许草丫的身后,她的身体在打颤, 她的眼眸里更是复杂, 有不舍,有难过,有不甘, 有失落,有爱,有恨, 还有把这些缠绕在一起的苦涩。
“许同志,你终于来了。”
孙京华颤着声, 夹带着些许哭腔,她紧紧抓着许草丫的胳膊不放。
“孙京华同志, 你没事吧?”
许草丫说着话, 就要拉着她去找床位医生。
她担心孙京华又和上回一样受刺激过度,伤了身体。
站在病床前的男同志眼睛里似藏了寒冰, 声音也冷的让人心慌, 他冷冷的看向许草丫, 说:“许草丫同志,你要带我未婚妻去哪儿?”
许草丫皱着眉头看向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长的倒是还不错。
个头估摸着有一米八,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 肩宽腿长,就是嘴唇太薄, 看着就很薄情。
还有就是这人脸太臭, 眼神太冷, 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你是王同志吧,王家不是和孙家已经退了婚了吗?你现在算哪门子的孙京华同志的未婚夫?”
许草丫冷笑着反问说。
说完话,许草丫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姓王的同志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她说的又没错,婚不是王家主动退的嘛。
过了好一会儿,王同志双眼含怒,瞪着许草丫说:“我和京华的婚不会退的。”
他话音刚落,躲在许草丫身后的孙京华情绪激动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向他扔去,嘴里喊:“王仲平,你走——你走——你走——”
王仲平越过许草丫把陷入疯癫的孙京华给抱回到病床上,把许草丫挡在了门外,说:“许同志,我和京华还有些话说。”
然后门‘噗通’一声合上了。
呵呵,许草丫生气的想伸脚把门给踹开,却被路过的护士小雨给拉住了。
她说:“许草丫同志,你可别乱来,这可是公共财物。”
“哦。”
许草丫憋屈的被小雨同志带到护士站坐着等。
急诊科室很忙,许草丫见医护同志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过了大半个钟头,孙京华的病房门终于打开了。
那个把许草丫关在病房门外的王仲平失魂落魄的走到许草丫面前,他说:“许草丫同志,谢谢你救了京华的命。”
许草丫愣了下,回他说:“王同志你不用谢我,我帮她跟王同志你没关系的。”
王仲平沉默了会儿,说:“许草丫同志说得对,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嘴里来来回回说着,不知是说给许草丫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许草丫轻叹了口气,没再理他,焦急的跑回了病房。
看看可怜的孙京华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病床上的孙京华整个人木木的,呆呆的,双眼无神的望向病房门口,不知此刻在想着什么?或是在期盼着什么?
她见许草丫进来,扑到她怀里,轻喃说:“许草丫同志,我心好疼,好疼———”
许草丫不知该怎么办?
孙京华又说:“他说心里有我,可是我爷被抓走的时候,他在哪里呢?我家屋子被郭爱国霸占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还有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一直一直喊他的名字,他这么就不出现呢?”
许草丫轻拍着孙京华的背,陪着她。
此刻她不需要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静静的陪着孙京华,让她发泄着心里压抑的情绪,或许这样也是种解脱,能说出来总比一直压抑着说不出来强。
至少是个新的开始,腐肉挖去前总要忍受它带来的疼痛的。
“他说不嫌弃我,可是我嫌弃自己脏啊。我恨他父母落井下石,在我被人欺负后托人找过来退婚,趾高气扬的说他要娶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郭静月。”
许草丫听的心揪了一下,这———王家的爸妈真不是东西。
孙京华继续说:“许草丫同志,其实我心里是不喜欢他的,和他订婚的时候还和爷闹了一阵脾气,觉得要和这么个冷冰冰的人过一辈子,得多可怕。后来我发现郭静月喜欢他,我就坏心眼的开始接受他对我的好,有时还会主动的靠近他,气郭静月———”
许草丫轻叹了口气,内里的小人说要是孙京华一直不喜欢王仲平该多好啊。
唉———
孙京华趴在许草丫怀里喃喃自语了好久,直到她的病床医生过来又给她打了一针‘利眠宁’。
许草丫又拉着小雨护士让她帮忙多照看下,有事情就找妇产科的张美兰去。
小雨同志无奈的回说:“许草丫同志,我晓得了,你每次回家都说一回,我记着呢。”
许草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骑上自行车就飞奔回明草湖的砖瓦房。
谢云韵带着三个小家伙正围在土灶边烤着玉米棒。
“草丫,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谢云云抬头看了眼日头,这眼瞅着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奶,孙京华的那个未婚夫找去医院了。”
许草丫边把自行车推进屋里,便和谢云韵叨叨着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
谢云韵听得眉头紧皱,生气的说:“这都是什么孽缘。”
“可不是嘛,孙京华可伤心了,哭的撕心裂肺的。”
许草丫提着铁锹出来,叨叨的继续说。
顾成雨把烤好的玉米棒举到许草丫的面前,昂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草,草,吃,吃,米,米。”
许草丫瞅了眼烤得黑漆漆的玉米棒。
苦笑了声,摸了摸顾成雨的小脑袋说:“成雨可真厉害,都能烤玉米棒给妈妈吃了。”
谢云韵憋着笑,说:“草丫,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