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见与谢野晶子出来,武侦宰立刻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国木田独步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与文件奋斗。
他不仅要把刚才失误写下的鬼画符修整一遍,还得给这次委托进行一个总结和报告,除此以外新的怪物“无角鹿”也得按照先前记录蜘蛛怪物的模板整理成独立的档案才行。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这位严谨的工作狂已经忙到完全忘记催同事一起工作这件事了。
“你问那个太宰啊......”与谢野晶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也对,你今早不在场。”
“真由美受的更多是精神层次的伤害,这一点我们都爱莫能助。”武侦宰说,“而且异世界的太宰身上有一些让我很在意的地方,所以医生既然有空我们聊聊他吧。”
“就从,伤势开始?”
“行。”与谢野晶子微微点头,环胸依着墙。
“左肋骨有三根骨裂,手脚韧带扭伤,右眼有被灼烧的痕迹,除了这些可以用意外解释的伤势以外还有很明显是人为的伤势。”
武侦宰毫不意外会听到“人为”这两个字。
少年太宰治从未掩饰过他身上的痕迹。
曾经的武侦宰自己就是一个极其擅长审讯的人,就算不故意去辨认也不会错过少年身上不自然的伤口。
“还未长齐的指甲,手掐的淤痕,全身上下遍布的撕裂伤与抓痕。”
与谢野晶子深吸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这些都还只是早上的伤势,几个小时不见,他的左肩又多了一道我连怎么给他止血缝伤都不好说的伤口。”
“此外,伤口因反复撕裂加上浸水受到的细菌感染,发炎的非常严重......”
“如果不是处理伤口时的微反应,我真的要以为他是无痛症患者了......”
武侦宰笑容淡却,他想到了少年太宰治展现的实力,心里多了一个猜测,试探地问:“看来,医疗室的常驻又要多一个了?”
“也不尽然......如果换成常人可办不到像他这样能跑能跳。”毕竟手上只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案例,与谢野晶子也不好妄下定论。
“那他的血,与谢野医生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血?”
与谢野晶子看起来十分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的思绪转的飞快,她很快就联想到了武侦宰产生幻觉时耳朵内侧流出的混着黑色斑驳的血液:“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他是......”
武侦宰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与谢野晶子收敛了自己诧异的表情,双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那你算是失策了,他的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武侦宰若有所思地反问:“是吗?”
“看你这表情,你想到了什么?”与谢野晶子问。
“国木田独步问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说:‘猎杀怪物’,就我们目前接触到的情报来看,所有的怪物都拥有一种像是辐射一样能够影响人类精神的能力。”武侦宰开始解释起自己的观点:“以猎杀怪物为己任的人,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那种东西......我可不觉得这是习惯后就不会受到影响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医疗室:“阿敦说我当时流的血里有黑色的物质,接触空气时化为了白色的雾气,那就是污染。真由美也是,她白雾症发作时指甲不自觉地抓伤了自己,指甲缝里的血泽也冒出了白雾。”
“那么为什么他不会?”武侦宰挺起脊背:“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这个结果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情报。”
与谢野晶子想到了一个可能,她瞳孔一缩。
“我想这个猜测大概可以确定了。”武侦宰肯定了她的想法。
“这样子也......太可悲了吧。”与谢野晶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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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太宰治躺在病床上,身体因主人过渡的透支使用发出了抗议。
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当下,骤然放松的肌肉几乎软成了一滩烂泥。
平时的彼时,少年太宰治还在四处奔波猎杀怪物,要不是身体已经到了必须修养的时刻,他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躺下无所事事。
再坚韧的弦崩久了也会断。
也是需要松一松好好维护才行。
床很柔软,屋内温度也很适宜。
没有影魔的尖啸也没有来自黑暗的威胁,就连灯光也是暖黄色的一点也不刺眼。
因为晚上要接待两位客人过夜,与谢野晶子早早就开了窗,疏通空气的同时还喷了一些空气清新剂。
过于安逸的环境放大了身体的所有反应,无论是晕眩还是疼痛都在此时清晰的不得了。
好在排除掉少年太宰治是无痛症患者后的医生对此早有预料,为少年留下了一些常备的止痛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起到减轻他的痛苦。
想要完全不疼就必须开人体能接受的最大计量止痛药,可那种止痛药有着致幻的功效,另少年太宰治对它避如蛇蝎。
与其陷入幻觉,他更愿意被麻醉剂打上一针然后一觉天亮。
就像初遇国木田独步时那样。
当然比起一剂麻醉在并不熟悉的地方失去意识,少年太宰治选择让伤口继续痛着。
他习惯了不去依靠任何人,也最讨厌无知无觉的时刻。
被帷幕隔离开的另一张病床,躺着佐田家的幸存者佐田真由美。
尽管在小女孩的印象中她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作息正常早睡早起,但实际上她的身体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有正常入睡。
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特别是一个大难不死的小孩子来说,沾床就睡是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睡的很沉,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梦魇。
陌生人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