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阴谋诡计浮出脑海又被他否决。
少年太宰治看了看爱丽丝,又看了看森鸥外,再转过头看了看爱丽丝。
冷漠的脸上大力地写着“你的思考好吵快住脑”的不赞同表情。
“太宰君,有何高见吗?”森鸥外虚心请教。
“食材。”拿人钱财□□,少年太宰治公布答案。
森鸥外沉默。
真不知道是谁教导少年太宰治的,他的回答虽然直冲中心话题,但是经常略过需要回答的问题,答非所问去了其他地方,完全无法跟上少年的思路,理解他给出答案。
于是爱丽丝出马,试探道:“食物中毒?”
少年太宰治点点头∶“森先生把【异变】看做毒素也可以,如果食材是被毒素污染过了的话,直接越过了人类的灵感,从身体内部通过血液循环出入大脑影响神经,对于人类的最后防线,为人类日日夜夜过滤信息的【理智】来说是一个大挑战吧......”
这就好比滤纸放在瓶子上端,可是瓶子内部却出现了需要过滤的东西,过滤纸只能艰难地将瓶子里的水逆流而上,整个过程比顺流困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森鸥外意外答案的简单之余再一次开始思考起港口黑手党食堂工作人员的可疑程度。
眼看着森鸥外的想法又一次跑题,少年太宰治嘀咕道:“倒也不用那么紧张......”
“比起将【疯狂光环】投毒进食材,我更倾向于是食材活着的时候就被污染了。”
毕竟理智是人类独有的殊荣,动物可没有那么幸运。
******
首领室外,监视着整个走廊的监控室内。
刚才还专心致志盯着监控屏幕的男人呼吸急促,双眼瞪地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惊骇到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房间内的氧气正在被超高速的消耗着,肺部极力地将氧气运输全身,却仍然无法摆脱几乎要晕厥的窒息感。
那条黑的吸收了所有光芒的触手,宛如折叠的黑色彩纸,又如同从二维时间具现到三维世界的黑色剪影,擦着男人的左肩膀而过。
是真的擦肩而过,男人的袖口都被锋利的边缘划破,甚至能感到刀割的细小痛楚。
诡异的触手越过了男人刺穿了他身后的同事。
那名的同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男人骇然地转头,从对方的虹膜上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触手刺穿了他的左胸膛,抓住了胸腔内跳动的心脏。
这名同事瞳孔收缩,显然是惊骇到几乎无法对事实做出反应了。
接着他维持着瞳孔收缩的模样,僵硬地低下了头,宛如享有延迟的机械那样迟钝半秒地看见穿透左胸膛的诡异黑色触手。
触手抽动了两下,犹如绞肉机里的刀片,连同心脏在内将同事的内脏搅的乱七八糟。
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从嘴角喷出,和同事近在咫尺的男人避无可避地被溅射了满脸,红到发黑的鲜血滴落在无数昂贵的设备和电路上,当场发出了不妙的噼里啪啦声响。
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平日里被所有人宝贝的娇贵设备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了一声,监控室内值班的人员夺门而逃,生怕成为被串在诡异触手上的下一个肉串。
男人也想逃命,可是这名不幸被诡异怪物绞杀的同事正处于他和大门之间的位置。
身前是怪物,身后是屏幕和墙,退无可退。
他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来不及悲叹一声自己命不久矣,就见那个被本该死的不能再死的同事突然又“活”了过来。
男人惊恐地往后挪动,恨不得将自己融入电子屏幕之中。
同事外露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爬出了无数细小的鳞片,瞳孔胡乱地四下旋转,如同一对无法对焦的脱窗眼,两只眼睛都拥有不同的视角,看向了不同的地方。
怪异又惊悚。
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紧盯着同事,恐惧到完全无法动弹。
同事乱转的其中一只眼睛在旋转中与男人对上了视线。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窜上了男人的脊背,如同蚂蚁在爬行那般,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活”过来的同事立即仿若被激活了暴躁的开关,四肢疯狂地扭动着,尖锐的利爪从十指的指甲下生长,与脱皮重生的爬行动物那般将原本人类修剪整齐的指甲挤压地摇摇欲坠。
“咔咔——”
干涸的声音从同事的喉咙里传出,那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刚死去尸身尚有温度、肉/体还是柔软的人类的声带可以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两个坚硬的皮质品相互摩擦时才会发出的刺耳噪音。
怪物,他的同事变成了怪物。
就在男人以外自己要死在变成了怪物的同事手上时,将同事杀死的那条黑色触手再一次动了。
它好若被养料供养的植物,发着同样是黑色的藤蔓形状的幼芽,一根一根分着岔,互相纠缠,几秒的时间内编织成了一张密集的大网,顺着刺穿心脏的主枝干,将“复活”的同事禁锢在原地不可动弹。
“咔咔——咔——”变成了怪物的同事徒劳地挣扎,双眼瞪的老大,甚至挤出来眼眶,充血地半挂在脸部前端。
它在逐渐褪去人类的模样。
下一刻,黑色的大网猛然收缩。
那网中的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被网状触手绞杀成碎肉。
白色的雾气腾腾升起。
原本还带着血红的碎肉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紫色的尸块。
男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庆幸暂时的安全,因为他深切地清楚,在空无它物的监控室内,下一个活着的猎物只有他一个人了。
一个怪物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