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这幅场景,我已经可以确定了。”少年人的声音轻快,说的话题却很严肃:“被喂给【复活的骸骨】了,这群人,他们是死人哦,就和干部先生在地窖里清理过的异变成怪物的人类一样。”
“喂?”
在讲台前跪下的赤/裸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了身,但从背后看去时他只是身形蜷缩了一些,而当这人直立并面朝大门的时候,才将自己非人的一面暴露在二人视线中。
男人的背面还包覆着惨白的肌肤,但正面已经腐烂露出低下渗白的白骨,内脏挂在骨架上,被背面的肌肉艰难地维持着没有掉落在地,盘旋地羊角高耸,漆黑的长发——或者用毛发来形容更为准确——漆黑的毛发垂挂到了膝盖。
男人的骨架被猩红的不明晶体连接,伴随着起伏的呼吸,不断发出骨头摩擦的巨响。
那挥之不去的机器运转时发出的引擎声,便是来自男人的骨头。
它站了起来,不再蜷缩着的身体如果不是在屋顶极高的教堂根本无法容纳,它的下/肢相较健硕的上身萎缩地如同一个孩童一样细小,却充满了力气,轻而易举就将整个庞大的身体支撑。
形如眼眶的位置,蔓延出了滚滚白雾,在猩红晶体的渲染下犹如喷洒的血雾那样渗人。
而座位上的人也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一个一个的,表情僵硬,衣着光鲜,衣袖下的手却只剩下一根尖锐的骨刺。
所有人都是异变后的怪物。
情报里所言的由骸骨制作而成的铠甲,就是这么来的吧。
“我喜欢这么说,换个词汇的话,献祭,这么说干部先生会更容易明白吗?这些人的灵魂被献祭给【远古织影者】了。”
“献祭,邪神吗?”中原中也指着【远古织影者】:“你别告诉我这家伙是个邪神?”
中原中也本身就是十分爱护手下和伙伴的类型,最见不惯这种背弃信任的存在。
“唔,苦难中的人们会寻求一个信仰来作为心灵支撑,是人就有痛苦的,后悔的,无法忍受的记忆,【远古织影者】就拥有通过这些心灵间隙的渠道蛊惑他人成为自己信徒的能力。和给予救赎的神明大人不同,【远古织影者】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少年太宰治说:“它需要信徒的献祭,它不仅仅是想要被召唤,也想要真正地,不依赖血食地存活于世。”
说着说着少年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嘲讽的弧度:“但是邪神?永夜除了【黑暗】可没有谁能真的自称为神。”
他曾与国木田独步说过他正处于失忆的状态。
虽然没有人当真,但他却没有撒谎。
记忆这种东西,在引人疯狂的黑暗面前,真的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随随便便就能将重要的,本以为死也不会忘记的珍贵记忆遗忘。
越是珍惜,越是宝贵,越是吸引梦魇去争夺蚕食,越是容易遗失。
少年只能日复一日在石碑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刻画着不想遗忘的名字,不想遗忘的事实,不想遗忘的那些过往。
最终却连【遗忘】本身都遗忘了。
感谢这一个与永夜相似却发展完全不同的美好世界。
感谢世界给予了他【想起】的权利。
“所以我才说,我喜欢【黑暗】啊。”少年太宰治嘀咕道,举起了枪,为中原中也扫清零碎的尸骸。
黑曜石打磨的子弹刺穿的尸骸眼眶里的动力炉一样的魂魄。
少年太宰治没有留下中原中也一人面对正前方的【远古织影者】,他开了枪,利用在墙壁间回荡的枪声吸引了【远古织影者】的注意后,便借着阶梯和门边的雕塑,翻跃上了二楼。
骨刺晚他一步地刺破大理石的地面。
没有时间思考了,激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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