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痛苦地揪起了胸前的衣服, 心脏好像要爆炸似的,鼓膜“咚咚咚”跳得激烈,汗水很快将背部变得黏腻, 晶莹的水珠在雪白的皮肉上划过。
这一次敏感期引发的反应比以前都要激烈, 他感觉全身都在发烫,像滚过火炉似的, 皮肤泛着漂亮的粉色, 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喉咙像是磨砂似的又疼又干涩。
热潮一波又一波涌起,万里川知凛闷头倒在床上, 胸膛剧烈起伏。
意识逐渐被火热吞噬, 身体不断发软, 使不上劲。魅魔热得难受极了,汗珠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布,紧紧裹住了他的身体,把热量锁回身体里,生生流转。
他开始无意识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圆润的肩头, 雪白单薄的胸膛,都慢慢露了出来, 没多久就脱力地松开了手。
但那能让人类情绪躁动的幽香并没有停止蔓延, 而是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站在桌前的黑衣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适。
全身的细胞都在彰显着存在感,感觉一瞬间“活”了过来似的, 血管在膨胀, 脑子里响起了兴奋的信号。
他冷静地判断:这些反应都是因吸入了空气里的奇怪香味而引起的。
男人捡起了从魅魔身上掉到地毯上的卡片, 眼中浮现出些许诧异。
而后把卡片放在了床头柜上。
现在情况有些棘手,他必须要留在这间房间,没办法离开,但床上这个人散发的香味总是让他心跳紊乱,脑子也逐渐变得混沌,仿佛一个声音不断重复道:“他是你的所有物,你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
这是床上这人的特殊能力吗?男人还从来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不慌张不焦虑,倒有些新奇的感觉。
魅魔又开始乱动了,从床的一侧滚到另一侧,在洁白的被子上留下了淡淡的压痕。
他想睡着,但从骨髓里传出来的燥热和瘙痒都让他难以沉眠,只能僵持在半清醒半晕眩的状态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不管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睛,都只能看见一片昏沉沉的黑暗。视觉暂时失效,其他几种感官,特别是听力反而更加敏锐了。
万里川知凛一边忍着身体里的情//潮,一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以此不让精神涣散。
房间里很静,除了自己偶尔翻动造成的声响就没有别的声音了,但是……有风。
那风很微弱,似乎只有两三缕,不过吹在灼热的肌肤上凉意十分明显,所以即便是脑子不太清醒的魅魔也能很快察觉到。
他硬撑着让思绪变得顺畅起来,他房间里的窗是封死的,走廊的风也没办法飘到床上,那这阵风是从哪里来的呢?
万里川知凛把手搭在额头上,清瘦的手背抹去了薄汗,他心中隐隐形成了一个猜测。
房间里可能不止他一个人,而另一个神秘者就站在床边。
他掀开眼皮,往床侧瞥了一眼,果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感觉一瞬间变成恐怖片了。
但那家伙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为什么?
那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魅魔呼了一口气,还没想好怎么办,血肉就像是被毒虫啃食了一般,又痛又麻,骨头仿佛都在“咔咔”作响。
敏感期的反噬来了。
魅魔天生就是享受欲/望的族群,万里川知凛却一直在艰难地忍受着,憋得越久,一次性爆发出来时就越猛烈。
最开始的敏感期,和动物的发//情期有些相类似,具体表现为发热,有生/理/反/应,现在的敏感期却多了许多反噬而来的负面影响,比如全身发痛,每块骨头都像被硬生生碾碎了一样。
炽热的浪潮将他的意识完全覆盖,灰黑的眼瞳逐渐涣散。浑身粉白皮肉的魅魔终于抑制不住口中的喘/息,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有没有什么人能够救救他……
这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击碎了万里川知凛坚硬的外壳,把那隐藏着的名为“Julius”的柔软内芯挖了出来,他忍不住变得脆弱,忍不住妄想向人类求助。
模糊不清的喃呢从黑发青年唇边溢出,男人微微侧头,听了一下。
全都是对某个人的咒骂和抱怨,那个人的名字刚好被含糊过去了,只知道是个“R”开头的英文名。
同为R开头的男人突然感觉内心被插了一箭。
为情所困?被渣男所伤?深夜买醉意外中了药?
名为Reborn的男人已经自动把故事情节完善好了。
“R$&%,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惨,就应该……赔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床上的青年软软地嘀咕着,一句话里还含了几个说不清楚的音节,“一天算一万,那一年就是365万,七年八年……”
“轰!”船舱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雨水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
轮船遇上风浪了。
“下雨了!快回去!”甲板上的人都被这场突然天降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纷纷往船内赶。
怎料轮船十分不稳当,骤然间大幅度倾斜,有不少游客站不稳跌倒在地,开始混乱起来了。
“船体怎么会倾斜这么多!”客人在船舱里往外看,甲板已经倾斜了超过四十五度,船内的人也要找东西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狂风呼啸,暴雨雷鸣,感觉这艘船随时都有可能被龙卷风吸进去搅个粉碎。
“该不会要沉了吧!”有人惊恐地大喊。
同时,另一边也行动起来了。整个二层的灯全都熄灭了,杀手们脱下华丽的晚礼服,成为夜色中的潜行者,悄无声息地行走在长廊中。
目标只有一个——九代目的房间!
就在走廊尽头!
船体倾斜,床也发生了移动,青年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雷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