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画脸上的表情微凝,伸出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收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的很。
寒影绕过她,来到床前,舀起一勺热腾腾的药吹了吹,待凉了些许后,小心翼翼递到男人的唇边。
彤妃见了,眉头忽然拧了起来。
萧知画没有伺候辰王的权利,难道寒影就有了?
再一扭头,看见秦野站在外面,扒扒衣袖就要走。
她立马冲外开口:“儿媳妇,你亲亲夫君在这里等你喂药呢,你走反方向了!”
秦野:“?”
她还生着气呢!
能够救他,完全是顺从了心,违背了脾
气,但她确确实实还在生气的。
既然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哪里还需要她伺候?
喂药?
右手就行。
谁的手不是手,怎么就要她的?
她回过身,冲屋内道:“母妃,我去给他抓点药。”
说完,想走。
“我去!”彤妃立马起身,伸手就牵着寒影,“儿媳啊,你把方子告诉我,我跟寒影去抓药。”
寒影:“??”
她要留下来伺候主子,一直到主子醒来才放心,哪有什么心情去抓药?
彤妃扭头,格外满意的目光看着寒影,像个慈祥的长辈:
“寒影是个非
常聪明的小宝贝,有她跟着我,一定能买到品质最好的药,等我崽醒来,一定要给寒影宝贝记大功。”
寒影抿唇。
看来,她好像非得去抓药不可了……
彤妃右手又牵住了萧知画,拍着她细嫩的手背,哭哭道:“知画小宝贝,你可一定要给辰王亲手熬药啊,你要知道有很多想害他,万一坏人在药里下毒……”
“我知道这让你很辛苦,可是我只相信你了,别人弄得药我全都不放心!”
她给了萧知画高度重视。
萧知画本来不想离开的,但听了彤妃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的重要性
非常大,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了出去,屁颠屁颠的熬药去了。
于是,彤妃带着两个人跑路了。
下人们也全跑了。
寒风、月儿他们也走了,就只剩下秦野一个。
秦野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本想狠狠心,什么都不管,但是瞥见男人那呼吸微弱、死亡般的模样,又狠不下心了,身体十分不听话的走了进去。
端起药碗,拌了拌,舀起一勺。
“最后一次……”
药汁浸入他的薄唇,悄然无声,她自言自语的嗓音也非常轻,无人听见。
她又舀起一勺,慢慢的喂着。
药汁格外
苦涩,令昏迷的男人眼睑微动,眉头痛苦的拧了起来:
“不……”
他像是做了噩梦,又像是在经历什么,脑袋幅度很轻的摇晃起来,抗拒着什么:
“不……”
秦野立马俯身凑近些,“宗政辰?醒了?”
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醒,但他的薄唇却在蠕动着,声音很轻很轻的吐息着字句。
她俯下身体,凑耳朵上去,仔细听。
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非常嘶哑,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认真的听了好大一会儿,才大致听到男人那撒娇般、哑哑的声音,说:
“不吃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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