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
随着郑仇的话出口,登时杀意弥漫。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岭东眼中精芒一闪,神情瞬间愠怒。
以他的阅历,怎么还反应不过来?
今晚的这场酒局,是被郑仇故意设计了。
以他的实力,杀一个人事小。
杀不杀也得取决他自己。
可要杀的人,立马出现在面前,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郑仇分明就是故意将他当场架了起来。
饶是吴君豪,此时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
目露凶光的瞪向郑仇,当即就要起身发作。
一只大手,却是悄然落到了吴君豪的大腿上。
吴君豪诧异地看了一眼林岭东,随即强忍了下来。
“岭东哥,我知道小弟这么做很下作,但小弟也是被逼无奈了。”
郑仇苦苦哀求,满脸赔笑:“只要岭东哥今夜帮小弟杀了此人,小弟一定重金酬谢,即便是为岭东哥做牛做马也愿意!”
在郑仇心里,能为陈天养效劳,已经是无上荣光。
正因为陈天养的看重,才能让他咸鱼翻身,有了现在。
虹天地产的成立,本就是受陈天养指使对付陈东的鼎泰地产。
在本市哪怕请不来林岭东坐镇竖大旗,但只要能杀掉陈东,也算是完成了陈天养对他的交代,不
,甚至是超常发挥!
一旦成功,郑仇在陈天养那得到的好处,超乎想象。
即使是给林岭东当牛做马,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真成事了,他成了陈天养的亲信后,到底谁给谁当牛做马,还不一定呢。
“呼……”
林岭东搓了一把脸,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
愠怒的脸上,冷若寒霜。
“苍蝇……我救你一命,你还真拿我当兄弟呢?”
冷声讥讽,郑仇却毫不在意。
郑仇哀求道:“岭东哥,小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求救岭东哥,如今那人上门了,岭东哥只要手起刀落,一切就好办了,。”
“更何况岭东哥就在场,那人也来了,今夜大家一个照面,那人也只会当岭东哥和我是一条线的人,绝不会将岭东哥当做局外人的。”
“呵!”
林岭东嗤笑了一声,郑仇的话,也是他真正恼怒的原因。
身为岭东地下王,他有他的狂傲,还从未被人如此算计,赶鸭子上架呢!
“好啊,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过郑仇你记住,我看人的!”
林岭东目光森冷,看向郑仇的眼神,充斥着厌恶和凶狠。
“好,多谢岭东哥成全!”
郑仇大喜过望,当即起身,
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
吐出酒气的同时,他激动地大手一挥:“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今夜成事,来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锵,锵,锵……
话音未落,大厅中便响起一道道利器出鞘的声音。
林岭东和吴君豪对视一眼,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并未有丝毫惊讶。
这样的场面,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算计好了一切,暗中没藏好刀剑才怪了呢。
郑仇落座下来,挥了挥手,让左右的莺莺燕燕尽皆离开。
啪!
只是随着身边女人起身,他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的拍了一巴掌。
感受着那动人的反弹,郑仇眼中精芒闪烁。
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双手更是悄然握拳。
过了今晚!
只要过了今晚!
我郑仇便彻底是鲤鱼跃龙门了!
若是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天养少爷,天养少爷一定会带我去那传说中的陈家朝圣吧?
死静的大厅。
灯火仿佛都变得凌厉如刀。
林岭东和吴君豪面色冷漠。
而郑仇等人,神情却是戾气汹涌。
凌冽杀意,毫不掩饰!
终于,大厅外的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在场众人同时神情一凛,目光如电,暗地里紧握起了武器。
来了!
林岭东和吴君
豪也同时看向外边。
外边有些昏暗。
一时间两人有些看不清楚。
但也能看到两道人影,和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人影轮廓。
残疾人?
林岭东和吴君豪同时疑惑。
区区残疾人,用得着郑仇如此大张旗鼓?
当距离拉近,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轰隆!
正疑惑中的林岭东和吴君豪当看清三人面庞的时候,登时如遭晴天霹雳。
两人五官以近乎崩开的夸张弧度,放大扭曲到了极限。
怎,怎么会是他们?
砰!
林岭东睚眦欲裂,滔天怒意冲霄而起,愤然一掌拍落桌面,站立起来。
随着他一起起身的,还有惊恐骇然的吴君豪。
然而。
此时早就蓄势待发的郑仇等人更是无人注意到两人的神情。
随着林岭东拍桌起身,众人俨然当成了号令一般。
谁都没料到,原本几乎快撕破脸的林岭东,此时却如此杀伐果断,简直不愧岭东地下王!
郑仇更是惊喜若狂,神情陡然狰狞到了极点。
“动手!”
一声大吼,在座众人尽皆起身,藏在桌下的兵刃也纷纷亮出刺目寒光。
不愿意干这事的林岭东和吴君豪,此时都如此杀伐果断了。
他们这些早就谋划好一切的人,岂能落后?
然而。
砰!
“啊!”
没等众人出手,一声巨响,巨大的圆桌猛然一震。
同时还伴随着郑仇的一声凄惨大叫。
磨刀霍霍的众人,登时懵逼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饶是临近大厅的陈东三人,也是一脸惊愕。
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内。
陈东当然认出了林岭东,因为光线明暗的关系,所以他比林岭东看清他,更优先看清林岭东!
再见林岭东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上,陈东自然而然心中起了无尽杀意!
有些事,犯一次,可活命,犯两次,那就是死罪了!
可陈东万万没想到,电光火石间,竟然出现了如此惊掉下巴的一幕。
“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