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三天时间。
赵破虏一直都浑浑噩噩,夜不能寐。
当晚徐清风的话,犹如魔咒一般,仿佛刻在了他脑海里。
编织的人生……
想想都觉得荒谬。
可话是从徐清风口中说出来的,赵破虏清楚,徐清风有这个能力!
当一切认为真实的事情,在某一时间犹如泡影般怦然溃散,这样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而赵破虏的变化,都被龙老等人看在眼里,但几番问询,赵破虏都避左右而言它,最终龙老等人也放弃了问询。
这天一大早。
又是一夜未睡的赵破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后花园。
他不敢睡,也睡不着。
一是惧怕梦境,而是不断在回忆徐清风的话。
临近过年,晨风也透着刺骨凉意。
一袭睡袍的赵破虏驻足在密林前,双目满覆红血丝。
依照《神鬼八阵图》布置出的密林,还保留着当初被姜麒麟破阵后的状态,倒塌的树木,成片湮灭的灌木丛……
一切都还能窥伺到那一战的痕迹。
以至于在那一战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破虏都不曾有再修复阵法的念头。
毕竟阵法布置后,姜麒麟的出现,实在让这阵法的效果,变得无比
鸡肋。
“倒不是阵法弱,实在是姜麒麟太过妖孽了。”
赵破虏搓了搓脸,深吸了口气,然后便迈步走进了阵法:“有事做,总好过胡思乱想的好。”
三天的浑浑噩噩,让他疲惫不堪。
重新修复阵法,或许是如今赵破虏唯一能想到的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了。
别墅内。
龙老、范璐、孟婆都伫立在原地。
“他真的没事吗?”
孟婆穿着宽松的衣袍,满脸担忧的询问道。
许是衣袍实在太宽松,不合体了,让孟婆此时的衣着装扮,看着多了几分憨态,就仿佛一件巨大的罩子,笼罩在她的身上一般。
“肯定有事,但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龙老背负着双手,一阵无奈:“罢了,他想找点事情做,应该是想分散注意力,重新修复好后院的《神鬼八阵图》阵法,倒也是好事,起码咱们的安全性又提升了一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怪怪的。”
范璐身上还系着围裙,蹙眉看着后院。
“由他去吧,龙老说的有道理。”
孟婆唏嘘了一声,无奈摇头。
范璐点头,回过神后,疑惑的看了眼孟婆:“孟婆,你把谁的衣服穿出来了?”
“嗯?”
龙老回过头,看了眼孟婆,戏谑一笑:“该不会是年轻时的衣服吧,真是这样,孟婆你倒是缩水的厉害。”
“我穿着品如的衣服。”
孟婆开了句玩笑,白了龙老一眼,旋即转身看向楼上:“顾小姐还没起床吗?”
“应该快了,临盆在即,怀孕在身,越是到这个时候,身子越是疲惫,小璐你最近多做点好东西,给少夫人补补。”龙老叮嘱道。
“放心吧,龙老。”
范璐嫣然一笑:“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另外最近你搬到少夫人隔壁住吧,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好保护少夫人,孟婆这么大年纪了,实力在,可精力终究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龙老神色黯然地说:“少夫人临盆在即,这才是关键大事,一定要千防万防,可惜如今家里,能打的还真没多少,要是昆仑他们在就好了,咱们也就不用这般提心吊胆,老弱妇孺齐上阵了。”
听到“昆仑”,范璐神色一变。
她眉眼低垂,双手忍不住攥了攥围裙:“是啊,要是昆仑哥他们在家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
极北深处。
冰天雪地,枯寂荒芜。
巍峨高耸的
冰山,凝结冰层后,光滑如镜,折射着阳光。
黑狱犹如亘古凶兽,伫立在两座冰山间,趴伏在冰原之上。
黑压压,尽显庄重压抑。
时不时地,还有军车呼啸而过,空中也有战机轰鸣。
黑狱内,其中一座监区,此刻却是山呼海啸,人声鼎沸。
“昆仑快赢了,加油啊!爆熊,实力不济,就该认输!”
“以昆仑的实力,对战爆熊压力其实并不大,毕竟当年他也打过一次。”
“弄死他,弄死他啊!”
……
擂台上的一切,通过视频转播到了所有监区,引得全监区的人声音如雷,似乎要掀翻黑狱房顶。
十连胜,是唯一能堂堂正正走出黑狱的办法。
但凡敢挑战这等规则的存在,都值得黑狱中的每个人的敬佩。
更遑论,这次挑战的还是昆仑,一个第二次挑战的男人!
但凡在黑狱中,目睹过当年昆仑走出黑狱时的战斗的老人,都清楚当年昆仑走出黑狱的最关键的原因是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昆仑的敬佩。
不论是运气还是实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监狱中,实力强大,本身就值得人敬畏。
擂台上。
砰咙!
随着一声爆吼。
昆仑悍然一拳,轰在了爆熊的身上。
刚猛的气劲,瞬间犁庭扫穴的激荡八方,在擂台上犁出了道道沟壑。
遭受一拳,爆熊魁梧巍峨的身子,顿时如同破口袋一般,踉跄后退到了擂台边缘处,这才险而又险的止住了身形。
他身躯一震,“噗”的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万众瞩目下。
爆熊缓缓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擦拭了下嘴角,古怪一笑。
“我输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静。
全场死静。
刚刚还喧嚣震天的黑狱,骤然静可聆针,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饶是正要乘胜追击的昆仑,也是呆立当场。
“你明明还有继续战斗的可能的,为什么……”
质问声回响全场。
爆熊的步伐却是毫不停顿,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挥了挥。
“因为……你是要去帮那个人,所以,我输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