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一个私生子,却让我多年来的坚持,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尤晓的嗓音轻缓,语气并不重。
但也正是这样的平静无波,配上她脸上痛到极致已是麻木的神情,才更显得落魄绝望。
江暖棠虽不怎么安慰人,却也并非那种不善言辞的,只这时候,她却一连好几次张口,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后,才张开嘴,斟酌的说道:
“我觉得……邢聿不是那样的人。或许你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江暖棠还是努力想要劝好。
可这时候,尤晓又哪
里听得进去多少,摇了摇头,语带凄怆道: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呢?”
尤晓面容哀戚,却没多少自怜自艾的情绪。
更多的还是对多年来,情深错付的懊恼和遗憾。
甚至在对上江暖棠欲言又止的表情时,她还十分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反过来宽慰道:
“谢谢,不过你不用劝我,其实在找你以前,我就已经做过一番心理建设,也差不多想开了。最多不过是离婚收场而已,好在我现在还年轻,不愁找不到下一春。只是他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了。”
尤晓轻轻叹了
口气,顿了下又接着说道: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上门,狮子大张口要钱,不给就要告邢聿强女干。我不知道她和邢聿之间具体的感情牵扯,也并不关心。但夫妻一场,我虽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却也做不来彻底撕破脸,任由曾经的枕边人声名尽毁。所以才找上你,想说你和邵总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下他。”
这也算是夫妻之间,她最后为他做的一件事了。
尤晓语含悲悯,她亦心知肚明,自己对那个男人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对此,她不否认,也否认不了。
但也仅限
于此,对这段关系,她悲伤留恋却并不优柔寡断。
爱时爱的热烈,转身也同样决绝。
尤晓的目的明确,既不用同情,也无需谁劝解。
看着这样的她,江暖棠难得有些词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晌后,她方才开口:
“我知道了。你把对方的照片或是身份信息发给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其余的,江暖棠不再说什么。
尤晓也无需她说什么,轻垂眼帘道:
“谢谢。”
尤晓言辞真挚的致谢。
会联系江暖棠,真是她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举。
毕竟
——
当初为了远嫁给邢聿,她几乎和家里人决裂。
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没什么朋友。
故而出了问题,除了邵湛凛,以及她的新婚妻子江暖棠外,她竟不知道能够找谁寻求帮助。
但她也清楚,她和江暖棠既不认识,也不相熟。
贸然联系,保不齐会被当成骗子。
却没想,对方接到电话后,竟是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答应和她见面。
现在更是二话不说,答应帮忙。
尤晓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
她颤抖着唇瓣,想说些什么,却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