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暗哑的嗓音里充满令人遐想的暧昧旖旎。
尤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更显缠绵悱恻。
江暖棠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飘忽的心绪,敛眸嗔怪:
“谁要和你试?你少做梦了!”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有那样想。
江暖棠挺直背脊,对着邵湛凛怒目而视。
声音更是略微扬起,借此掩盖乱了的心神。
只那如黄莺出谷般的声嗓,怎么听都没有震慑力。
倒是邵湛凛听到她话中的抗拒,蓦地沉下脸,声音冷冽:
“不和我试?那你想和谁试?”
放在门框上的骨节倏然用力,尽管邵湛凛极力克制心中涌起的那股酸意,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没等她回答,便又再次追问:
“薄御卿吗?”
薄御卿!
邵湛凛在心中默念,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人名。
心里克制不住地升起一股醋火……
尤其想到,在他还没出现以前,江暖棠就已经和他,牵手、亲吻,甚至做尽一切和他在一起才会做的事情。
让其他男人独占、品尝过她的美好。
邵湛凛就压抑不住毁天灭地的冲动,连带看向她的眸光
,都染上了点点猩红。
什么薄御卿?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暖棠同样也来了火气,好端端的他扯别人做什么?
而且……
他凭什么管她。
充其量,两人不过是有过几夜情的火包友罢了。
想到这里,江暖棠愈发不愿服软低头,迎着邵湛凛清墨般的眼眸,语带挑衅:
“是他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他就是比你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些天的相处,对江暖棠来说,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她清楚地知道,邵湛凛最听不得什么,故意以此为武器,踩踏他的雷区。
原以为这样做邵湛凛就会生气离开。
却没想话未说完,就被忽然压下来的冰冷薄唇堵住唇瓣。
后面的内容,也尽数被迫吞了回去。
“唔——”
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数!
饶是江暖棠再洞悉人心,也没料到邵湛凛会做出这般行径。
真是简单粗暴得让人没了脾气。
江暖棠连后面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唇齿间,那根不请自来的舌头上。
任由它带着,翩然起舞,做着男女间最
亲密的事情。
只有那仅剩的理智,催着她瞪大眼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奋力想要将他推开。
可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愿。
毕竟男女之力本就差距悬殊,加之这会的邵湛凛正泡在醋坛里,哪能容她抗拒。
抓住她的双手,止住她的反抗,另一只手环过纤腰,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强势而霸道地掠夺她口中的津液。
直到江暖棠感觉肺腔中的空气被抽空,逐渐喘不上气来。
邵湛凛才堪堪放开她,嗓音喑哑:
“比我好?”
邵湛凛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看着江暖棠的黑眸里燃烧着火焰,熊熊烈火,几乎要把江暖棠吞噬殆尽。
江暖棠皱起眉头,未等开口,邵湛凛已经接着道:
“比我好会看你求助无门?比我好会让你走投无路,委身老头?”
话到最后,邵湛凛愈发感觉上火。
他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接受,江暖棠在他的面前,夸赞别的男人。
特别那个人……
还是一直被他视为对手的薄御卿的情况下。
邵湛凛更加火大。
他低头看着那个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的女人,
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偏这女人还犹然不知死活,继续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伤我一百次,也是我心甘情愿——”
江暖棠挺了挺胸膛,不甘示弱地反驳。
除了想要气邵湛凛以外,也是她的真心话。
不同于爱情的容不得一粒沙子。
对待朋友,只要不是像秦雅薇那种,屡次要置她于死地,江暖棠一向是宽容至极。
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都不能拿出百分百的坦诚去对待朋友,又怎能要求别人全心全意地待她。
但凡不是触及底线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若非如此,牧云谦也不能在她身边呆这么久。
只是——
她的宽容,听在邵湛凛的耳中,却成了用情至深。
松开扣着她纤腰的大掌,邵湛凛直起身,冷笑一声,语带讥讽:
“心甘情愿?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才心甘情愿!”
邵湛凛略有些气急败坏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声嗓里满是愠怒。
江暖棠亦没有露怯,淡声反问: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管我?”
没等邵湛凛接话,江暖棠又自问自答地
补充:
“难道就因为我意外和你生了三个孩子?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当初睡的是个老头,也好过现在和你纠缠不休!”
最后一句,江暖棠俨然是带上了几分情绪。
毕竟矛盾激化下,不仅她的言辞在考验邵湛凛的忍耐力,邵湛凛的话语同样戳中了她的隐痛。
将她的伤疤掀翻开来。
她自然要予以回击。
只这话说的,到底还是太过决绝了。
本还极力保持冷静的邵湛凛,在听到这话后,彻底压不住情潮翻涌。
霍然抓着她的肩膀,情绪激动: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邵湛凛眸光猩红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
江暖棠同样也在气头上,自然不可能服软示弱。
直接抬起头,迎视他的眸光,态度强硬道:
“说几遍都一样。早知道今天会这样,当初我就算睡个老头,也好过遇见你!”
针尖对麦芒。
下场注定是两败俱伤。
就像此时相互对峙的两人一般。
即使扎得头破血流,也仍然誓不罢休。
“好个睡老头也好过遇到我,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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