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席茂勋语气坚定,旋即和缓下面色,沉声解释:
“有些话不适合在电话里说,我得亲自走一趟。”
老爷子声音沉稳,主要还是他有些不放心。
至少得见江暖棠一面,再探探她的口风才行。
毕竟——
有哪个孩子会不盼着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所有的踟蹰犹豫,不过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罢了。
席茂勋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等到江暖棠松口改变主意。
或是……
霍家主动发现真相。
在这以前,他绝不容许有任何鸠占鹊巢的东西,没脸没皮地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思及此,老爷子的身上散发出不容置喙的气势。
年轻人也意识到他不是在说假话。
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抬头迎向席茂勋,再次确认:
“您真要去?”
年轻人的脸上,带着几许隐忧。
大洋彼岸那么远,其实并不适合席茂勋的身子骨来回奔波。
尤其他前不久才回去过一趟,如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和家人都不希望老爷子劳累折腾。
奈何老爷子心意已决,语带不耐地催促:
“别磨磨蹭蹭,按我说的做,就买最近启程的票。”
老爷子归心似箭。
见他如此,年轻人剑眉皱了皱,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抿唇应道:
“知道了,我这就
给您买。”
年轻人有些无奈,拿出手机开始下单买票。
席茂勋也终于舒展眉宇,喜笑颜开。
……
霍氏私人医院
被接连的谎言欺骗打击,刺激得血压飙升的文惠心。
在支撑不住倒下后,立马被人送到最近的医院进行治疗。
即使如此,也还是逃不过中风的命运。
除了口眼耳鼻勉强还能活动外,全身动弹不得。
加之年事已高,身子骨摆在那里,情况比之先前坠崖又怀孕的秦雅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饶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们也束手无策,只能建议保守治疗。
……
病房里
经过一番抢救,霍老夫人已经醒来了。
发现自己中风的她,所受的打击,不比得知秦雅薇接连骗她的时候少多少,但事已成定局。
活到这把岁数,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她,很快便让心情平复下来。
在听到医生提出保守治疗,养好身体,等身子骨慢慢复原以后。
从来很有主见,不愿坐以待毙的老太太当然不干。
瞪大双眸,挣扎着想要伸手触碰,病床边离得最近的大儿子霍烨朔。
奈何身体不听大脑指挥,费了老半天劲都是徒劳无功。
好在霍烨朔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一贯忠厚孝顺的他赶忙围了过去,面色关切地对着老太太道:
“妈,你要做什么
告诉我就行,我听着呢?”
说话的时候,霍烨朔盯着霍老夫人的嘴巴。
担心没有结合唇形动作,到时她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清。
老太太的口眼耳鼻虽说能动,却很迟钝。
平日里简单至极的动作,此时对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受。
可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很快便吐露了需求。
抖动声线,唇瓣微颤,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神、神医……”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
即使紧盯着唇形,霍烨朔也没有听清老太太说了什么。
却不防他结合上下文,猜出老母亲的心思。
无疑是想到前两天神医出马,轻松救了几乎被医生下病危通知书的秦雅薇。
所以想再把人请来给她医治中风。
可她也不想想,有些人情哪有那么好用?
霍烨朔轻叹口气,对老太太异想天开的要求感到头疼,却又不敢太过刺激对方,只能尽量语气委婉地暗示:
“神医那边恐怕不太方便……”
其实哪里是不太方便,是压根就不可能。
上次戚家帮他们联系柏尺,还是看在相交多年的面子上。
用的也是柏尺年轻时欠下的人情。
之后便互不相干。
但那也仅仅只是联系上一个柏尺而已。
为了请神医出山,他们还给出了家族传承百年的盘龙石。
要是借由盘龙石,
能和神医交好也就算了。
偏生当日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非要在人家来的时候,质疑人身份,给人甩脸色看。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有脑子的,谁还会想要再来第二次?
霍烨朔面露为难,霍老夫人也想到她上次犯下的糊涂事,却没有放弃。
拼尽全力,驱动僵硬不听使唤的右手。
攥住大儿子的手腕,话里满是坚持:
“请……织、织锦盒……”
挣扎着说完最后一个字。
老太太似乎力气用尽,浑身像脱了力一般,背部重重跌回床上,抓着霍烨朔手腕的手也随之放开。
整个人看起来亦是比先前更加憔悴苍白。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霍烨朔也不愿见她这样虚弱,无法自主。
在听完织锦盒三个字后,沉吟片刻,便沉声应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联系柏先生。拿织锦盒,请神医出面。”
霍老夫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儿子。
直到得到他的允诺。
方才安心地阖上双眸,疲倦地陷入沉睡。
……
病门外
坐在轮椅上的秦雅薇,静静地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由于送医及时,加上倾力医治,相较于霍老夫人的情况,她的状态倒是好不少。
医生说她只要坐几天轮椅即可正常行走。
断了的手腕也只是看着骇人。
养一
养便能灵活自如。
秦雅薇稍许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没有就此放下心。
毕竟——
无论是这次霍氏医药的名誉受损,股价动荡,还是老太太被气到中风入院。
都和她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且,最让她慌乱无措,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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