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你告诉我,我和姓邵那小子,谁在你心中的地位更重要?
这问题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暖棠蹙了蹙眉,为对方的恶趣味,每次都要给她出难题。
同时在心里庆幸,得亏邵湛凛不在这里,否则听到她的回答,心里不得气炸?
想归想,江暖棠并没有迟疑太久。
垂眸抿唇,神情认真地回了句:
“自然是您的。”
江暖棠一脸认真。
字里行间没有半句假话。
因为男子于她而言,是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如果当初她被扔入大海,不是承蒙对方捡到,把她和焓焓淼淼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并且教导她医术,将她收为关门弟子的话。
那她只怕早就成了某个新闻里,一具大着肚子的无名女尸,亦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美好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回答时,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犹豫。
一番话说得干脆利落。
却在说完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江暖棠顿生不祥的预感,忙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阖上。
“哎呀!生气了?年轻人真不经逗。”
男子颇有些遗憾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感慨。
听到这里,江暖棠哪还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嗔怪地跺脚道:
“师傅!”
江暖棠满心懊恼。
虽然她敢做敢当,话出口便不介意会传到邵湛凛耳朵里,但这种明显被算计的境遇还是让她倍感无所适从。
“怎么?这是心疼了?”
男子剑眉一挑,顿生不满道:
“还说我重要呢?连开个玩笑都不行?”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暖棠头疼不已。
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长发男也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下逐客令:
“行了行了。快些去哄人吧!”
顿了下,男子复又补充:
“如果他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不理你,那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人。趁早断了,未必是坏事。”
尽管外表看着年轻,但许多心理层面养成的习性还是掩藏不了。
譬如这会,男子就吹胡子瞪眼,说得颇为没好气。
江暖棠亦清楚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清楚归清楚,她还是难掩着急地辞别男子,匆匆拉开办公室的门出去。
……
五楼,特聘客座教授办公室外。
江暖棠左右四顾,面上难掩焦灼,却在触及站在窗台前,身形挺拔
的男子时顿住。
她以为,他早就愤然离开了的。
没曾想他并没有走。
原本悬紧的心复又落下,江暖棠快步上前,声音急切地解释道:
“你听我说,刚才那些话……”
都是有原因的。
被老家伙摆了一道。
江暖棠索性也不再配合他的恶趣味。
正要向邵湛凛挑明他们间的关系,未料邵湛凛比她更快,抬手打断道: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邵湛凛面色平静,淡淡的声嗓,听不出太多情绪。
“你知道?”
这下换江暖棠愣住,怔怔地看了他几秒。
一时搞不清楚,他是真知道,还是随意糊弄她。
“嗯。”
邵湛凛依旧声嗓淡淡。
见她握着药膏,着急得忘了涂药,眉宇间的冷硬淡化些许。
接过她手中的药膏,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一边开口解释说:
“原本我是有些不高兴。不过后面想明白也就释然了。”
释然?
“为什么?”
江暖棠面露不解,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邵湛凛也没隐瞒,将心中见解吐露道:
“对方虽然外表看着减龄,但说话口吻老道,明显不是年轻人该有的。”
说到这里,邵
湛凛顿了下,话锋一转,复又补充说:
“除此之外,能够当上颐和医院特聘客座教授的人,本事定然不小,若是保养得宜,外加驻颜有术,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符也不奇怪。”
邵湛凛说得心平气和,仿若真的波澜不惊,但其实,这种超乎科学合理解释之外的现象,早就不能用寻常眼光来看待。
即使是邵湛凛本人,怕也是颇为震惊。
至少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冷静。
不过,仅仅只是短暂的接触,就能发现这么多问题,也是很厉害的了。
江暖棠暗自震惊于心,佩服他观察敏锐的同时,也不免多问了句:
“就这些?”
单凭年龄与外表不符这点猜测,就打消心中的疑虑与介意,旁人或许会,但江暖棠清楚,让邵湛凛改变态度的点,肯定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话到这个份上,邵湛凛自然不再隐瞒,顿了下,复又接着说道:
“你和他说话时,话里话外皆透着敬重,再联想你一手近乎妖孽的医术。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医术应该是师从于他?”
邵湛凛涂抹药膏的动作不停,却还是抬头看了
一眼她的反应。
“没错。”
江暖棠早就猜到他观察入微,直觉敏锐,却没想他连这点都推测得出来。
却也没有隐瞒,点点头,如实说道:
“他是我师傅,名唤申屠俟。于我而言,堪比再生父母。五年前要不是他出手,也不可能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
提及往事,江暖棠仍觉得心有余悸。
也正因为过往咬着牙,一步步走过来的磨难历历在目,才让她对救她于危急,又给予她重生的师傅申屠俟,满怀感激。
对于她的说辞,邵湛凛的脸上并没显露多少意外。
轻颔首,缓缓道:
“外界对你五年前的死里逃生,猜测颇多,我也同样怀有疑惑,但知不管如何,必然吃尽苦头,为了不勾起你的痛苦回忆,亦不曾提及,只暗暗揣测在心。
如今知是对方手笔,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