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鸿钧心有余悸地表示。
唯恐自己哪天也和霍家老婆子一般,落到惹人嫌的地步。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财和权都已经有了,要的就是一个身前身后名。
可不能在快要踏进棺材的紧要关头,还来得晚节不保。
那可真是死都不能瞑目。
邵鸿钧眉头紧锁,显然刚才的话并非虚情假意,而是真的在叮嘱邵湛凛。
邵湛凛也没有同他虚以委蛇,直接颔首答应道:
“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有,也会被我扼杀在摇篮里。”
后面那句,邵湛凛说得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不过邵鸿钧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另一件事所吸引。
原本和颜悦色,光风霁月的脸庞蓦地沉下来,佯装嗔怒道:
“好啊!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想篡我权好久了。”
邵鸿钧说得没好气,眼里却满是欣慰。
没有谁会愿意当个罪人。
无论是于家族还是社会而言。
尤其像邵鸿钧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更加爱惜羽毛。
唯恐一朝踏错,死后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他自然希望自己一直都是清白的,如此邵湛凛的保证,在他听来便堪比定心丸,宽抚他高悬的心。
对于老爷子的
指摘,邵湛凛既不心虚,也不惶恐,甚至他连躲闪都没有,直接剑眉一挑,落落大方地承认道:
“您现在才知道吗?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毕竟这么多年,公司里一直都是我说了算。”
邵湛凛声音平稳的表示。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除开他车祸昏迷的那段时间外,邵鸿钧这个董事长更像是挂了名字的吉祥物,鲜少有需要他派上用武之地的地方。
阴谋论一点,说是邵湛凛有预谋,润物细无声的篡权也不为过。
唯一区别是,不同于其他上了年纪的老人,紧抓着大权不放手,对于邵湛凛的努力辛劳,邵鸿钧从来都看在眼里,也心甘情愿促成今天这个局面。
明目张胆的偏私,让邵湛凛坐稳集团总裁的位置,而非左右摇摆,让二房那边心生贪恋和遐想。
这也是邵湛凛敢大方承认的原因和底气。
“哼,也就你敢这么直白地告诉我。”
邵鸿钧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瞪了邵湛凛一眼,却也欣慰于他的坦荡。
比起那个畏畏缩缩,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二儿子,无疑这个自小内敛早熟的大孙子,能力更加出众些。
加之老爷子从很早以前就看出,他的二儿子邵博简是个有才无能的
人,让他做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哥,尚且还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真要把公司交到他手上,那无疑是在糟践,幸运点,他或许能守成,保住家业,真要冒进点,恐怕倾家荡产,一文不剩。
为了不等酿出不可挽回的后果才追悔莫及,他直接早早便把家族继承人给定下了。
眼下再看,邵鸿钧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
依照二房那一家子,最近做出来的事情,老爷子实在不敢想象真要给他们滔天富贵和无上权势。
他们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尤其是邵思妍……
想起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孙女,邵鸿钧幽幽轻叹一口气,原本他以为,原本他以为对方会成为他的骄傲,没成想,到头来还是失望。
说来说去,还是交错朋友,埋下的隐患。
想起那个阴魂不散,事事都有她参与的秦雅薇,邵鸿钧再次不放心地强调:
“总而言之,那个叫秦雅薇的女人就是个灾祸,这次你一定得盯紧了,确保她的量刑重一点,在里面多待上几年,省得她上蹿下跳,事事都能插上一脚。”
老爷子拧着眉叮嘱,话语里满满都是对秦雅薇这个人的嫌恶。
这也难怪……
毕竟不管是邵湛凛还是江暖棠,都和秦
雅薇有着很深的恩怨。
且当年,若非秦雅薇杀人夺子,鸠占鹊巢,邵湛凛和江暖棠兴许早就修成正果。
二胎都该提上日程了。
更遑论这次,和秦雅薇狼狈为奸的人是邵思妍。
无论事情是由谁主使。
在邵鸿钧眼里,秦雅薇的罪孽都是罄竹难书。
所以他自然希望秦雅薇能尽早得到应有的惩罚。
却见邵湛凛面色如常,声音不紧不慢地表示:
“这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邵鸿钧扬高声嗓,本来消退得差不多的火气,再次聚拢到一起。
他看向大孙子,质疑的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