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请您相信我的忠诚…”
黎鸿在看见邓禄海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丧失了对局势的掌控。
而此刻他仍在硬着头皮解释,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台阶下去。
可遗憾的是,无论是邓禄海,还是易天,又或者是田宇谁都不想给他这个台阶下。
“忠诚?”
邓禄海拧着眉毛说道:“你知道刚刚我在人群中,听到其他的会员都是怎么说的吗?”
“人家都说现在的湘省商会,就是你黎鸿的一言堂!”
“只要你黎鸿拍板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再提意见!”
“你的忠诚,就是践踏我们商会全体人员定下的规矩,凌驾于万人之上吗?!”
邓禄海的声声质问,宛若惊雷般在黎鸿的耳边炸响。
此刻的黎鸿心中紧张不已,但他却又别无选择,只得低声解释道:“会长,我做的这些也是为了商会更好,完全是他人对我的行为,进行了过分解读…”
“那你告诉告诉我,为什么田先生试图说明他和董氏集团的矛盾时,你不准他开口?”
邓禄海背着双手呵斥道:“你如此拙劣地拉着偏架,就是想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吗?”
“我没有不让田先生说话…”
黎鸿狡辩道:“我只是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没必要去纠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邓禄海讥讽道:“那我的黎大会长,你觉得什么事儿才是大事儿呢?”
“……”
面对邓禄海的质问,黎鸿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在商会工作这些年,任凭黎鸿如何努力,邓禄海始终就如同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座高山,只能仰止,无法跨越。
最终黎鸿还是选择了低头沉默,不再做任何争辩。
“各位!”
邓禄海掌握了谈话节奏后,扫视众人朗声道:“我个人认为我们湘省商会,是所有湘省商人的商会!”
“我们要维护的,也从来都不是某一单独个体的利益!”
“同时,谁有什么想法,我们也应该做到畅所欲言。”
“如果我们湘省的商人在商会都不能合理发声了,那商会还谈什么保证大家的权益呢?”
邓禄海的话一说完,台下原本就对于黎鸿颇有微词的商会会员便鼓起了掌。
“邓会长这话说得对!”
“老邓你说得有道理!”
“……”
人无完人,谁也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
黎鸿在商会内部确实有着很高的威望,同时也掌握了不小的话语权。
可这并不代表,黎鸿已经在商会做到了绝对的统治。
相反由于黎鸿的独断专行,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也常常会触碰到其他人的利益。
当黎鸿在商会内部如日中天时,其他人自然会选择隐忍不发,暗自蛰伏。
但黎鸿此时失势,那所有看似无关紧要的小隐患,一爆发出来,同样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邓禄海静静地看着眼前叫好的人群,扭头看向黎鸿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保证全体会员利益?”
“我……”
黎鸿试图开口解释,可邓禄海压根没想过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邓禄海扭头看向台下的田宇,态度很和蔼地说道:“田董,麻烦你说一下你和董理先生之间的矛盾。”
“好!”
田宇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和董理之间的矛盾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我和朋友所经营的茶湘四溢挣钱了,董氏集团眼红了,也想分一杯羹。”
“我们眼红了?”
许久没吭声的董理一听这话,当场就跳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看清形势,扯着嗓子就吼道:“以我们董氏集团的体格,需要为了你们这么一点蝇头小利眼红?”
“如果你们没眼红的话,你们为什么要创建余味悠长呢?”田宇反问了一句。
董理闻言一怔,但很快又狡辩道:“我们感觉华夏茶饮市场存在很大的空白,打算进行投资,这就是眼红你们吗?”
“呵呵!”
田宇笑了两声,并没有针对董理所谓蹩脚的理由进行太多的争辩,而是直接提出了新的问题。
“好,那我想问一问,贵公司选择把余味悠长门店,全部开在我们茶湘四溢门店的旁边又是什么行为呢,这算不算恶意竞争?”
董理目光微微一愣,反应极快的反问道:“现在国家都鼓励同行业企业竞争,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服务,我们董氏集团响应国家号召也有错吗?”
“……”
听到董理的话,台下不少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虽说钱,不是单独一个人赚得完的。
但都说同行是冤家,谁也不愿意有人来分润原本属于自己的利润。
此刻董理的这一番理论,所说在法律层面上说确实也能够站得住脚。
但实际上,换做在场的其他任何一名企业家,面对董理这样的竞争对手,恐怕都没有好脸色看。
这也就是董理背靠着董氏集团这棵大树,说话才可以毫无顾忌。
要是换成宴会厅里的其他人来说,那恐怕早都已经被大家伙儿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而董理说完以后,并没有在意宴会厅里其他人的脸色。
他见田宇不言,又接着说道:“难道说你看上的项目,人家就不能做了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们挺霸道啊!”
黎鸿眨了眨眼睛,大脑也开始飞速思考。
他一开始之所以没让田宇开口,就是怕董理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自己这边站不住脚。
可眼下见董理似乎底气十足,黎鸿的小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毕竟邓禄海现在批评他的主要原因,就是黎鸿不让田宇开口解释原因。
如果说自己能够借此吹起反攻的号角,那或许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都说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
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