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谭力一向丁是丁,卯是卯。
面对董权提出的问题,他也没有半分含糊其辞的打算。
“因为赵源永远都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
董权话语非常直白地说道:“你作为下属,连替上级分忧都做不到,那领导要你还有什么用?”
“……”
谭力目光一怔,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如今连我的处境都已经危矣了,我还拿什么去考虑集团公司的利益?”
董权敲着桌面,思路清晰地说道:“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一场大胜,一场足以让我在集团公司内稳定地位的大胜,至于投入的资金成本,压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董权来湘省之前,账户上足足摆着五千万的现款。
别说在这个年代,即便是放在二十年后,一家总资产高达数亿的公司想要一次性拿出五千万的流动资金,那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在这个居民月平均收入不过千元的年代,董权能够手握五千万巨资,也让他心中的底气十足。
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这笔钱燃烧结束之前,将原本就资金严重紧缺的茶湘四溢斩于马下。
至于事后自己如何将这五千万的窟窿堵上,董权相信只要自己还是董氏集团的副总,那就完全不是问题。
“……董总,我还是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虽说谭力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董权此刻的愤怒,但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谭力,我这是最后一次对你进行警告。”
董权强行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低声说道:“我早就已经告诉你了决策者和执行者之间的差距,你必须要明白你的定位。”
“如果没有我,你狗屁都不是!”
董理的话语,如同炸雷般在谭力的耳边嗡嗡作响,也让他的情绪压抑到了最顶点。
“我今天才宣布你担任负责人,名头我就不去掉了,但是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给赵源打下手,辅助他工作吧!”
董权如同驱赶恼人的苍蝇一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行了,你现在可以给我出去了。”
“啪嗒!”
谭力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董权的办公室,对于后者做出的决定,他心中也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
在谭力的脑海中,“如果没有我,你狗屁都不是”这句话,就如同按下了单曲循环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也让他彻底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另外一边,谭力才刚刚走出办公室,早已在门口等待的赵源,便满脸喜气地快步走了进去。
十分钟过后,谭力还坐在办公室表情麻木地抽着烟,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就被人猛地一把推开了。
“啪嗒!”
谭力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赵源背着一双手,学着董权的做派,居高临下地站在了他的办公桌面前。
“谭力,关于你的任命,我相信我董总应该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面对曾经的上级,赵源没有半分以往的恭敬。
他目使颐令地说道:“后天我们余味悠长的茶饮店就将正式开业,我希望你不要再带着旧眼光和迂腐的思想去面对工作。”
“行,我知道了。”谭力没有选择发怒,而是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
赵源注意到谭力的表情后,眼中也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悦。
他将脑袋凑到谭力的耳边,一语双关地说道:“余味悠长的开业,对于你我而言,都必须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赵总!”
谭力猛然抬头,双眼死死地瞪着赵源,声音极大地回应了一句。
“哗啦!”
赵源也被谭力的反应吓了一跳,脚下趔趄地连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脚跟。
赵源双拳紧握,似乎心中有气要发,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转身,便直接朝门外走去。
“啪嗒!”
赵源将房门打开之后,压根没有顾忌门外大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语气阴冷地说道:“谭力,响鼓不用重锤,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呵呵!”
谭力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嗓音极其洪亮地回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好自为之!”
赵源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儿,怎么赵主管对待谭总的态度,如此蛮横啊?”一名戴眼镜的小姑娘十分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啊?”
另外一名剃着平头的中年男子,无比现实地说道:“从今天会上的态度就不难看出,人家赵主管现在可是董总手下的红人!”
“刚刚赵主管春风得意从董总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说不定人家手里都已经接帅印了,现在谭力都得给赵主管打下手了呢!”
“这,这不可能吧?”小姑娘黛眉微蹙,显然对于中年男子的说法并不认同。
“是啊!”隔壁工位的一名年轻小伙也接过话茬道:“谭总到公司都多少年了,为公司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啊,还能给赵主管打下手啊?”
“你们呐,就是进入社会的时间太短了!”
中年男子宛若看穿了一切地说道:“都说闻道有先后,但达者为师啊!”
“赵主管虽然来的时间短,但人家思路清晰啊!这年头,可不是谁用心工作,就能爬上高位的!”
“用心工作也不能爬上高位吗?”年轻小伙有些不服气顶了一句嘴儿。
中年男子伸手指着不远处正在清扫走廊的保洁员,举例道:“你能说保洁员工作不用心吗?他干一个月的工资,够咱出去应酬一次吗?”
“……”
小姑娘和年轻小伙闻言,瞬间沉默。
“每个人的路子都不一样,发展轨迹自然也就存在偏差,你们以后慢慢自然就懂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