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到医院之后, 医生接手了对伤患的治疗,三人看着手术中的灯亮起红光,静默地站了一会。
松田阵平早已把墨镜摘下来挂在了胸口的口袋上, 看向河谷绘美, 黑着脸色说:“现在有时间说清了吧?为什么你会从米花跑到东京市中心来?你和这个人认识?”
“小阵平,先不要着急,我觉得河谷小姐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萩原研二充当了缓和剂的作用, 先让松田阵平冷静,然后又看向河谷绘美,态度柔和,“河谷小姐, 最起码, 请告诉我们你是不是为了救对方而来的,毕竟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你还要特地赶过来……可以吗?”
他和萩原研二是因为紧急的人员调动, 刚好有公安抢了任务, 暂时不需要爆处组进行后续排查,因此在接到河谷绘美的求助电话时,他们才能迅速赶到。
谁知道是因为她路边捡了个重伤濒死的人。
但看这个人的伤势,根本不像是她口中所说的被爆/炸和袭击波及的无辜路人, 很多伤口都并非意外, 而是有意识地针对他才会造成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可不是会礼貌地对此保持沉默的人, 撇去警察的身份,就算从关系上来说, 也不会视而不见。
河谷绘美脱下外套抖了抖上面的水珠,示意他们做到等候的椅子上去慢慢说, 而后自己先一步走到转角处的自动饮料贩卖机前, 买了三杯红豆汤。
“实际上, 我跟他压根不认识,不过是刚好路过,看到他倒在那里而已。”河谷绘美淡然地翻出自己早已在车上想好的措辞,先将红豆汤递给身旁和自己一起过来的萩原研二,然后递给站在椅子旁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双手环胸,没有立刻接过,而是没好气地质问:“所以你是想说,你就是半夜闲逛到了市中心?最近这段时间这附近警戒起来了吧,结果你还往这边走,万一那个人是什么醉鬼,你就没想过后果?”
“抱歉……倒也不是,我是为了过来看拍卖会的情况。我突发奇想拿过去的东西通过了审核,在里面拍卖,就算那个东西也算不上有什么价值,好歹我想知道它最终值多少。”河谷绘美叹息道,兀自坐到了椅子上,那杯给松田阵平的红豆汤则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不过显然我的下班时间有点晚,好不容易坐了几个小时电车,结果意外发生了……不仅没有赶上拍卖的尾声,而且我的东西还可能被炸毁了。”
“诶?绘美参加了拍卖?”萩原研二好奇地问。
“算不上……拜托了园子才把东西拿过去的,我其实没有参与,只是想让物品能有更好的去处,放在我这里纯属浪费。”河谷绘美含糊地喝了一口红豆汤回答,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瓶子。
红豆汤太甜了……她一时间有点被齁得慌。
萩原研二拖长声音感叹了一句:“哦——原来如此。那河谷小姐等他醒来之后准备怎么办?”
他全然没问两人的关系。
松田阵平知道河谷绘美话里面的真假,清楚所说多数是真实情况,但事情的轻重被她替换了,比如原因,比如东西是什么。
可他被对方坦然的态度熄了火,于是没有阻止萩原研二的转移话题行为,拿起那杯红豆汤,坐在了她右手边的位置上。
河谷绘美眨了眨眼睛,看向萩原研二,苦笑着说:“大概是问问他的意愿吧,还有就是让他还医药费……我现在可是个住处都被炸掉了的倒霉打工人啊。”
可恶,这么一想……自己这不是亏了吗!绝对要让人给自己工作!
“哼……你也知道啊,费劲吧啦过来一趟市中心,什么都没玩就算了,还在那周围晃,你没听见那里的枪声吗?”松田阵平说完,喝了一大口红豆汤,被齁得发出一声怪叫,“果然我的舌头彻底被警局的咖啡泡得失灵了,以前喝红豆汤根本没感觉啊?”
“哈哈哈哈……还不是小阵平那么努力想把组长给一脚踹下去。”萩原研二笑了笑,对河谷绘美说了些有趣的事,“‘萩原和松田,就算你们被称为爆处组的王牌,王牌的行动也要听从组长的命令!’——水仓组长是这么说的哦,当时小阵平都差点和他吵起来了。”
河谷绘美抿了一小口红豆汤,打了个哈欠,“毫不意外呢……毕竟是松田先生。”
从原剧情一些回忆小细节也知道是个刺头一样的角色,说起来,有个角色是不是以前和他挺不对付的?从之前他和其他人的相处看,是安室透吗。
之后两人也没有继续陪河谷绘美等待,被爆处组叫了回去。
酒店目前已经被封了起来,开始排查有没有剩余的危险物品,顺便搜寻是否有其他人没有离开现场。
因为爆/炸过于突然,酒店附近的人流量还是非常多的,不清楚有没有被爆炸损毁的墙体伤到的路人,警车和救护车为东京本就喧闹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危险感。
河谷绘美直到红豆汤冷了也没有把这齁甜的东西喝完,无奈只能把还剩一半多的饮料丢进垃圾桶里,而这个时候,手术中的红灯熄灭,濑浦安之被推出了手术室,转移到了观察病房。
河谷绘美则在跟医生谈话完毕后,留下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的纸条,让护士等他醒了交给对方,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的波洛,河谷绘美推开门,看见了精神饱满的安室透。
“早上好啊,河谷小姐。”安室透面带笑容地对她打招呼,但河谷绘美总觉得他心里还想着点别的。
——比如说想噶了自己,或者拷走审问之类的。
“早上好,安室先生,看起来你昨天休息得很不错。”河谷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