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也有不少面露诧异,一边上下打量不远处的陌生少年,一边看了看收取贺礼之处的物架。
即便有点距离,东西也还不足巴掌大小,但大家依旧能够看到,那的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药瓶。
其中一些修炼者,更是目力过人,一眼就认出了后者的类别,属于某种一阶上品的外伤药。
“这少年是谁啊?该不会故意来捣乱的吧!?”
“一阶外伤药?确实有些侮辱人了……”
“是啊!居然敢在王爵世子和一国公主的婚宴上胡来,好大的胆子!”
“我说,你们别把人心都想得那么坏嘛,或许对方是看到家中长辈送上贺礼,自己也希望给与一份祝福呢?”
“不错,何必针对一个少年,礼轻情意重啊!”
……
正殿外,众多贵客们也是小声议论起来,这一次却并非一边倒的讥讽与轻视。
出言予以肯定同样存在,这些人之中既有清廉明理的文官,也有刚正不阿的武将。
他们本就对那种奢侈无度,攀比成风的行为感到厌恶,何况声讨的还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
单看末良那身朴实无华的衣着,就知道其绝非什么权贵子弟,能送点普通的东西已经不错了……
“这……”
站出来的付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为擎天王府的大管家,他自然是君景桓最信任的人之一。
因此,付维很清楚末良的特殊之处,包括后者跟君景桓之间的约法三章。
其衍生出的一点,就是末良不会使用,也不需要擎天王府除正常食宿外的任何供养,一切自给自足。
就连对方如今在灭异军中必须统一装备的衣着甲胄、马匹等等,都自行交付了等价的钱财。
而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真正耗费巨大的,都在修炼所需的珍贵资源上。
这等负担,对于一个毫无收入与背景支持的少年来说,不难想象有多么困难。
所以,在听到整件事情的始末后,付维完全不觉得意外,反而生出一种无奈与理解。
“呵呵……”
蓦地,安承熠却轻笑一声,淡淡道:“东西贵贱暂且不说,可这等大婚之日,送个伤病类的药物似乎欠妥吧?”
嗯?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议论的众人纷纷一怔。
是啊!
即便送不起什么名贵之物,寓意总该好一些吧?
尤其是丹药这种东西,远远不止疗伤一种功效,像改善体质、强化肉身、增进修为、激发潜能等等,随意任选一样不比前者更合适?
“而且,这小子应该是擎天王府之人吧?”
安承熠再度开口,还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能对自家主子的大喜都如此轻慢懈怠,敷衍了事呢?”
他的语气很随意,感觉就像是单纯看不惯这种不尽心尽责的下人一般。
不过,少数比较了解安承熠的却是心头一动,并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其中,自然以一旁的皇子和公主居多,他们可是相当了解彼此的兄弟姐妹,知道安承熠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唯有三公主安馨宁,以及跟随父亲前来的万宝商会会长忠雅对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她们比谁都清楚,当初八皇子安承熠与末良之间发生的争斗。
没曾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对方竟记仇到现在,更想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八皇子误会了,星默乃是在军中任职的将士,并非府中家仆……”
终于,沉默已久的君景桓沉声开口,又继续道:“另外,伤病之药也没什么不好的,对于像我这样时常外在领兵征战的人来说,或许还会成为救命的关键呢,呵呵……”
话到最后,他淡淡地笑着,随口便将场中的尴尬气氛化解。
“好了!不必为这些小事儿浪费大家时间。”
旋即,不等有谁再多言,君景桓直接大手一挥,“一切继续,准备开宴吧!”
“是!”
付维急忙躬身领命,并招来一名管事吩咐下去。
就这样,一场可大可小的闹剧就此结束,但很多人却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在返回正殿前略带好奇地看了末良一眼。
原本,八皇子安承熠的话并无不妥,可君景桓的应对,明显有着几分袒护之意,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果不其然,之后安承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