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平平无奇的那种。用着微薄的工资来喂饱自己,兼着当地检察院的心理测评工作。感谢公家,赐予我金钱。咨询师,并没有网络上传闻的那么光鲜。依靠于团队,你将失去初心。而单打独斗,则会阻碍成长,很矛盾是不是?
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己所能,认真对待每个缘份使然的来访者。虽然,我不知道是我遇见了他们,还是他们找上了我。
十来年的咨询生涯,让我成了一个大叔,多了一份沉淀和从容,少了一丝意气风发。想要逃离世俗的鞭笞,那是千难万难。只是那份初心,永恒。助人自助,对我来说,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份信念。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得益于长久以来坚持于冥想的缘故,亦或是共情能力的培养,我觉醒了能力,入梦,我发现我可以进入他人的梦境,并以梦境为媒介,侵入他人的心灵世界,从而在心灵世界中,找出甚至连他们都已经遗忘的往事;那导致心灵创伤的根源;让其主人痛苦不已的祸首。也可以明白对方的真我本心,用以佐证自己的投射,是否与事实相一致。我更可以!哦,那是另外的故事。
令我惊讶的是,我非常坦然的接纳了这一事实,若是放在以往的自己身上。一定是惶惶然而不可终日。这,就是成长。
月儿(化名),是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士,微黑的皮肤,来自于阳光的印记。些许雀斑,是缺乏保养的杰作,几缕凌乱的发丝儿,预示着生活的不从容。之所以找上我,也是因为那低廉的资费。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痛苦,她并不愿意将钱,“浪费”在心理咨询师身上。
她主诉的内容是,煎熬于与其丈夫的关系,焦虑于要不要离婚。
作为一个嫁到本地,曾经被其大部分姐妹所羡慕的外地人,舍弃了很多,投入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而每个人,总有不同的追求。她也是,她渴望于可以用35万价位的宝马车代步。也渴望于丈夫能够带上自己,时不时的来几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然而,她的丈夫,满足不了她的渴望。
她的丈夫是一位宅男,而且赚钱能力匮乏,时不时还得接受公公婆婆的支援,而体格并不硬朗的公公婆婆,担当不起照顾孩子的重任。于是,丈夫,便接过了照顾孩子的任务。至于月儿,心思活泛的她,便搞起了地摊经济。收入不错,但苦,且累,由于其丈夫的宅属性使然,不带孩子外出游玩亦是常态。也造成了事实上的女主外;男主内。而公婆的时常指手画脚,更是月儿所不能接受的。于是,怨愤开始积累、发酵,成为了污染心灵的致命“毒剂”。
“我以为有了孩子以后他会上进一些。”
“我就觉得我是他们家的免费保姆。”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由爷爷奶奶帮带。”
“我就像一个搬运工。”月儿潸然泪下,我见犹怜。于是,见对方我见犹怜的我,默默的递过去一张纸巾,让她抹去悲伤的痕迹。
“我现在觉得纠结的是,如果离婚,会不会被人笑话。然后,我妈会觉得我太作,毕竟这个男人没有做出家暴出轨之类的事情。”来自于单亲多子女家庭的月儿满脸忧愁。
首次咨询的目的在于资料的收集,倾听,共情,以及初步建立关系,于是,我忠实的履行了情绪垃圾桶的身份,对她的处境表示了理解,让她通过诉说心酸来宣泄压力。最后,初步的建议,便是让月儿及其丈夫,分开一段日子,以便双方能够进行冷静思考。嗯,这操作很常规。
心理咨询,本就不能一蹴而就。祂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夜深,城市的喧嚣,逐渐转为宁静,似是白日里的闹腾,耗尽力气。街上,偶有飙车党一闪而过的轰鸣,诉说结束喧嚣的不甘。
我靠着床沿,扭动着身躯,调整好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准备入梦。
“镜。”我轻轻的呼唤。
虚像般的身影在跟前勾勒出她的模样,我望着跪坐于跟前,抱持着的同样虚像般镜子的身影,闭上眼睛。
盯着意识中出现的镜面,我那能够让梦者记不清样貌的意识,突入镜中,随着拉扯感的传来,消失。我的意识,睁开眼睛。是的,镜子之后,便是月儿女士的梦境,而成功入梦,意味着月儿女士,正沉浸于睡眠之中。没有不发梦的人,只有将梦忘却的人。
本书部分内容改编自现实生活中志愿者所提供的梦境。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至于文中部分案例,艺术,来源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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