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慕容烟倚着红柱,安静的站在廊檐下。
在灯笼光芒笼罩下。
白色的宽松衣裙像落上了一层喜庆的浅红色。
长发盘起,插着一枚玉簪。
双颊出有几缕发丝,显得俏脸格外V型立体。
她那细长的黛眉微蹙,美眸中似有一丝忧虑。
江凌回来后,把事情都给她讲了。
秦子豪仗着秦家势力,飞扬跋扈,要杀韩风和江凌,他死有余辜!
只是。
秦子豪莫名其妙的死了,秦麓山借助这机会,向他背后的家族势力索要利益。
他背后的家族势力,可以借助这次机会,逼迫韩风背后的人让步,给秦家更大的权势来威胁江南道馆复出。
她理解韩风的做法,但还是觉得,他杀了秦子豪有些不够理智。
她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代价,除掉了沈诫、吕谦、白景、诸葛尚,就是为了让当年签署的一张协议变成一张废纸。
司徒勋考虑到司徒家的利益,虽然保持中立,但看到江南道馆势如破竹的崛起之势,也许会改变原来的决定,转而支持江南道馆,或者放弃表决权。
这样,她便有了名正言顺挑战秦家江湖地位的机会!
如果秦家成为拥有三颗星战将的权贵家族,司徒勋会再次衡
量局势的天平。
让他偏向于江南道馆就难了。
慕容烟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逐渐凌厉起来。
谁都无法阻拦江南道馆复出!
秦麓山,等着接受我的挑战!
当年的血仇,我会如数奉还给秦家!
慕容烟仰起头,望向星空,眨了眨眼,像是在寻求上天的启示。
她想到了五岳王。
请五岳王出面调节一下,只当自己打过招呼了。
如果司徒勋依然执迷不悟,她也就不念及司徒勋跟她爷爷之间的陈年情分,派人把司徒勋暗杀了!
慕容烟想到韩风,想问问他的意思。
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
慕容烟感觉可笑,摇了摇头。
回来?
他不会要退婚的吗,怎么会回来。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熬制的药都倒进浴桶里了。”
慕容烟转过身,说道:
“好,你们早点休息吧。”
丫鬟甜甜一笑,说道:
“九爷吩咐了,今天是姑爷第一天来,我们哪里能像以前那样。”
“免得让姑爷说下人不懂规矩。”
慕容烟笑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自己当下人,你们也是拿工资上班的。”
“听我的,不用管他,都去休息吧。”
丫鬟听小姐的语气有些不开心,
也不敢在说话,点了点头回应。
慕容烟穿过客厅,绕过屏风,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和洗浴间隔着一个推拉木门。
慕容烟走进了沐浴间。
她关上半开的轩窗,隔断了花园里的虫鸣声。
走到浴桶前,看着浴桶里深褐色的药水,上面浮动着一层花瓣,袅袅水雾蒸腾,空气中飘荡着中药味,还有淡淡的花香。
她请中医老先生开的药方,熬制成药汤洗浴,辅助修炼调养内伤。
她扫了眼墙上挂着的几幅人体经脉图,上面画着玉女美体,脉络清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图。
慕容烟交叉双臂,朝上举起,脱下白色衣裙,挂在红木衣架上。
玉手背在身后,轻轻拉下丝带,帖服在身前的一块布料,像是不再受到束缚,自然浮动了起来。
慕容烟走到浴桶前,抬起细白如玉的腿,脚尖轻触水面,感知下温度。
略微有点热,这是最适合浸泡疗伤的温度。
玉脚慢慢进入,水面浮动,浮在水面的花瓣自然起伏。
慕容烟像是一条大白鱼,缓缓往下,没入了浮动的花瓣之下。
雪白细长的天鹅颈探出水面,俏脸娇红,鼻尖渗出点点汗珠,犹如一朵盛开的荷花,娇美动人。
随着玉手
撩动药汤,水面跌宕,一片雪白汹涌如涛。
慕容烟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人体经脉图。
虽然她不像韩风难般精通,但也看得懂经脉纹路。
修炼‘斩魂’这一剑招的时候,她把运行中丹田的真气,把‘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都试了一遍。
她不知道正确的运气经脉‘手少阴心经’被封,才以为‘手厥阴心包经’是正确的。
没想到,越是刻苦修炼,得到的内伤却是越重。
韩风说她不能再使用这套剑法,不能再提起龙吟剑,对她而言,比要她的命更残忍。
她想到九爷曾经签下的那一纸协议,割掉了耳朵。
当年江南道馆一门血案的屈辱,像是一座山一样,背负在了九爷的身上!
她必须把这些人强加给九爷的耻辱加倍奉还!
如果司徒勋执迷不悟,她不介意让他随着沈诫、吕谦、白景、诸葛尚、秦麓山一起消失!
慕容烟复仇的心压制这些年,她等不了。
即便毁掉一身修为,也要屠尽秦家上下!
慕容烟轻轻的闭上眼,缓缓呼吸。
既然经脉被封,就一错到底!
用真气冲破受创经脉的瘀伤,重新拿起剑,施展出最致命的一招‘斩魂”,亲手杀
了秦麓山!
随着慕容烟体内真气的运行,浴桶里的药汤像是沸腾了一样,咕嘟嘟冒起了气泡。
水雾缭绕,花瓣浮动。
发丝被打湿,贴在了皙白的脸颊、额头、脖颈上。
黛眉微蹙,雪白的皮肤逐渐变得绯红起来。
渐渐的。
慕容烟感知到,真气运行之处,胸口、右肩膀出现针刺的痛感。
仿佛。
这是受创的经脉淤积堵塞,阻碍真气的运行的缘故。
慕容烟强忍着疼痛,加大了内力运行真气,必须把淤积堵塞的经脉冲开!
她知道,她将得到巨大的伤害,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她不想做别的选择!
不知不觉间。
比花瓣还鲜红诱人的红唇嘴角,流出了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