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就应该听候强者的命令。
但强者指代的却绝对不是只有实力。
出身高贵的大公主, 实际上却和国王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一切光是想想,都让人笑掉大牙。
原本应该理所当然占据的继承者身份,却因为被突如其来被告知的事实, 彻底粉碎。
想要的东西, 只能凭借着自己双手获取。想夺取到的东西,只有靠着自己大脑算计。
一切原本的理所当然,都成为了再也无法继续的理所当然。
名义上的父亲,血缘相关的母亲, 血缘相关,却又并非同一个父亲的弟弟……
谁会相信,被国王宠爱的大公主,本质上, 却什么都不是呢?
但正是因为什么都不是, 却又可以……什么都是!
……
“殿下, 萨迪拿城的炎之女突然开始进攻,我们该怎么做?”被国王配给奥菲莉亚的护卫, 正匍匐在地, 低头询问。
奥菲莉亚此时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黄金王座上, 座位上铺垫着比白雪还要洁白的狐裘,她听到这话,冷笑着说道:“这种事都需要来问我,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你们连护卫这个身份代表什么都不明白吗?护卫我的生命安全,解决一切可能会给我造成危险的人。炎之女既然敢跳下那个龟壳一般的城墙, 那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种很有可能给我带来危险的女人, 直接解决。”
“如果你们连解决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那我随后就让人把你们给解决了, 明白吗?”
奥菲莉亚将手中装着热茶的彩瓷,直接砸到了距离最近的护卫的脑门上。
被国王赏赐,兑换成财富后可以轻易养活一个镇子一整年的东西,在奥菲莉亚这儿,砸碎了一样只是听个响的破烂。
“今后我不想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询问我,你们该怎么做的话。”奥菲莉亚眼神狠辣的盯着下方的护卫,她的声音,比帐篷外的风雪还要寒凉,“我的身边,不需要蠢货。”
等到帐篷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她便懒散地摊在王座上,等待着不知姓甚名谁,却一定会来到此处的客人。
待奥菲莉亚从旁边配套的茶具中,再次拿起一只彩色瓷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便突然发现,自己甚至出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影,并且对方的手指,正指着黄金王座上的人太阳穴的位置。
奥菲莉亚金色的瞳孔隐约泛红,但下一瞬间她便控制不住的兴奋说道:“啊啊,没想到竟然是你——艾格伯特。”
“我猜测了那么多可能会到来的客人,还真是没有想到,预言者竟然给我送来了你这个大礼。”
“我可是不止一次的期待,再次和你相遇的日子。”
艾格伯特对着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奥菲莉亚不断皱眉。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艾格伯特并不愿意和任何除苏利之外的人,言语上有太多亲密牵扯。
“当然,你当然没见过我,毕竟斯黎清城只是我的封地之一。”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一直都对你印象深刻。”奥菲莉亚注视着艾格伯特的眼神,就像是在凝视情人般的甜蜜。
那是比加了一整罐蜂蜜的炼乳面包还要粘腻的眼神。
“毕竟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种被算计到犹如丧家之犬般的男人,在最初竟然真的像狗一样,还通过斯黎清城城主府的内部人员,要求上报城内的变化,并希望能得到翻案。”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某些东西能那么顺畅地存在,真的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将一切都算计在内了吗?”
“太天真了。那不过是所有聪明人的默许而已。”
艾格伯特对此给出的反应,是直接反手掐住奥菲莉亚的脖子。
他同样冷笑道:“昨日之事无需记,明日之事尚可求。”
“用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来针对我,你是想从我这里看到什么呢?是愤怒,还是对一切糟糕的像狗屎一样的真相,感到憎恨的表情?”
艾格伯特并没指望奥菲莉亚给自己答案,因为他现在已经把她嗓子掐到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我很抱歉。因为你什么都没法看到。”
“就算我的过去,愚蠢的比肩草履虫,现在我也依然活在他人的期待之下。”
艾格伯特冷静地封死了奥菲莉亚身上元素运转的几个大节点,而后又直接就地取材,用帐篷内部不远处的兵器架上的软鞭,将奥菲莉亚捆了个结实。
对于奥菲莉亚的种种语言离间,艾格伯特毫不在意,他早已经不会因过去的信仰而影响心态。
只要苏利的身影还能在艾格伯特脑海里闪现,他就会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个无法全然按照自己步调活下去的男人。
但他可以为了苏利大人活下去。
苏利的生命,是高于艾格伯特生命之上的存在。苏利的尊严,是艾格伯特舍弃性命也会维护的东西。
至于艾格伯特自己?
迄今为止,艾格伯特最为确定的就是,自己会,且只会,成为永远侍奉苏利大人的下仆。
被困住,却并没有被堵住嘴的奥菲莉亚仍然嘲讽:“所以,你这是,从我家的狗变成了别人家的狗了?”
艾格伯特无视了奥菲莉亚的这些垃圾话,直接从帐篷的帘子处扯了一块布料。
只是在他将奥菲莉亚的嘴堵上之前,即便处于被劫持的角色,奥菲莉亚也仍然傲慢指示:“如果你敢把那东西塞进我嘴里,夏佐今后将只会为预言者出动。”
“我猜像你这种消息闭塞的穷乡僻壤野狗,大抵不清楚预言者所指的人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你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也就是——”
“夏佐今天的目标。”
艾格伯特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