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单不慌不忙地在坐席上行礼:“温伯大人,我们君上说了,只要温国肯臣服我有商……”
“想都别想!”咎单没说完温伯卞就吼起来:“我有温就是迁国而去,也绝不当商人的臣民!”
“好吧,温伯大人,您想怎么办?您说说您的要求。”莱朱说。
“商汤不是要这里吗?好,本伯给他,我们迁国走人。让商汤把北门让出来,我们走!”
“好,那完全没问题。”咎单说:“我们君上是仁义之君,你们不想臣服,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金银财宝、牲畜牛羊,子女奴仆,你们想要多少?”温伯卞瞪着眼睛盯着咎单和莱朱,感觉自己要倾家荡产了。
咎单摆摆手:“哦哦,温伯大人,这些都不要。”
“不要?”温伯卞和温国群臣都愣了:“你们要什么?”
“要个人啊,只要一个人。”咎单微笑着说。
“要、要谁?”温伯卞心里一哆嗦,暗想,不是想要我吧?把我抓了去杀头?那可万万不能给。
莱朱说:“我们君上说了,只要您把女肖公子送给他,他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要女肖?”温伯卞震惊了。
“对啊,只要女肖,”莱朱说:“我们君上要娶女肖为第二位夫人。如果温伯大人答应,商师就会放你们走;如果不答应,那么我们商师的缺兵蔽甲还将继续观于温伯大人。”
“可、这个……”温伯卞有点含糊,而且有点怕了,怎么去给女肖说?自己想把她送给夏桀,那可是夏后啊,她都不愿意,现在要把她送给商汤那个牧竖的后人,一个小国的国君,还是个瘸子,女肖还不得恼死?万一她发起飙来,没人能治得了。
“怎么?温伯大人不答应吗?”咎单拉下脸来:“我们君上的条件已经够容易满足的了,不过就是要一名美女而已。”
“啊……唉,不瞒两位大人说,你们要任何一个美女本伯都好答应,唯独本伯这侄女……本伯实在……做不了主!”温伯卞面露难色:“本伯只能去找她商量,如果她不同意,本伯也不敢强迫她,她、她不是一般的……”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君上一定要她。”咎单说:“您为什么不去找她商量商量?”
“那……你们稍待,本伯去找她问问。”
温伯卞也是为了自己和有苏氏的性命,也顾不得了,带着右相苏圭、司寇宗来到后院伯段的祠堂。
刚进后院,就听见一阵悠扬的排箫声。
进了祠堂一看,祭台上放着伯段夫妻的神主,都擦得锃亮,摆着瓜果点心的贡品,点着灯烛,红衣红裙的女肖正气定神闲地坐在祭台前的席子上,手里拿着一支凤尾排箫吹着,声音悠扬悦耳。两边站着两名侍女。
温伯卞心里火更大了——温国都要完了,这臭丫头竟然还有心情吹箫奏乐。
可这时也不能发作啊,毕竟有求于人呢。
他定定心神:“咳咳……唉,大侄女,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叔叔,如果您还要我去刺杀商汤,就免开尊口,我不会再去的,我可不能违抗师命。”女肖停止吹箫,头也不回地说。
“哎不不,不是去杀商汤,”温伯卞说:“你也知道,商人的援军到了,又来了两千,把我们四门都围困了,我们想走,走不了。商汤派了使者来,说可以放我们走,但是条件是……”
说到这里,温伯卞顿了一下,他实在没勇气开口。
“什么条件呢?”女肖问。
右相圭说:“女公子,商汤派使者来,说商汤要您呢。”
“哦?是啊?”女肖嗤地笑了一下:“因为我刺杀过他,要报仇啊?”
“不不,他说、他说要娶您,要娶您当第二位夫人。”右相圭说:“他只有这一个条件,说如果不答应,就继续开战,那我们温国完了,有苏氏也就完了。”
女肖放下排箫从坐席上站起来,拿起挑灯的竹签把祭台上的油灯一一拨亮:“如果我不答应,有苏氏就完了,就等于是我这个‘女冥行’把有苏氏送进了幽都啊,对吧?”
“啊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温伯卞觉得很没面子,牙硬说:“如果大侄女不愿意,那我们就和商人血拼到底……”
“算了吧,叔叔,现在温邑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血拼啊?我们连吃的都没了,怎么拼?”
“反正,我们有苏氏绝不当商人的奴才!”
“有志气!叔叔,就这一点我很敬佩您,就象敬佩司马艮大人父子一样。”女肖笑了一下,把灯签子上的火头吹灭,慢慢地说:“既然商汤要娶我,那就娶呗,我嫁给他也不算吃亏。”
“哈,那可太好……”温伯卞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可马上又感觉到不妥,急忙清清嗓子,做出关心的样子:“可、可是,大侄女,你得想好,他有元配夫人,是有莘氏的女公子纴巟,你去只能当个第二,是侧室……”
“侧室就侧室,大概我命中注定,”女肖神气平静地说:“我下山的时候,我师父告诉我,不让我杀瘸腿的人,因为很可能我未来的丈夫就是个瘸子。”
“啊……怪不得当初我要把你送给夏后,你问夏后是不是瘸子……”
“当然了,我师父是神仙,她的话必定要听的。”女肖说:“商汤正是个瘸子,不是吗?”
“那、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温伯卞一身轻松地说:“大侄女,我苏氏的生死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得……”
“我知道,”女肖说:“请叔叔您去告诉商的使者,既然要娶我嘛,就得正儿八经地来,让他们来下聘,我去商营,然后让商汤放你们走。”
司寇宗说:“女公子去商营?万一商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