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了,赵梁、干辛得到诏令,也不通知关龙逢和皇图他们,直接以夏后之命传令各国:出动徭役去霍山,开山通道。给出的理由是:夏后要到北方巡省,要经过霍山,所以需要开一条好走的路出来。
这下子各国又乱了。为什么?因为现在是刚入冬,根据当时的习俗,冬季是天地伏藏的季节,所以这个季节最忌讳动土,更别说开山通路了。
但是后命紧急,要求一个月内完工,又耽误不得,各国只好派出官员,带着徭役徒,赶着牲畜、拉着大车,装着工具、粮草,去霍山。
后命也传到了商国,商汤大怒,说:“现在马上是冬季了,开山?夏桀是不是脑袋进了水?不去!”
伊尹急忙说:“君上,现在违抗后命,可不是时候。夏桀这么急着凿霍山,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违抗,他要派兵来征伐,现在咱们还没有把握能弄过他。”
臣扈也说:“君上,右相大人说得是,反正又不是只我们商国,现在还是暂时忍着为上策。”
商汤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派谁去?”
咎单说:“出徭役咱们是王室各族轮流带队去的,现在该轮到蒿邑的蒿叔囷大人了。”
蒿叔囷也是商的宗室,是商先王报乙(卜辞里作“匚乙”)之后,按照辈分论,还是商汤的父辈,是商汤的叔叔。他的采邑在亳邑西南边的蒿邑,以封邑为氏,名叔囷,所以称蒿叔囷。
“哎不行不行,”商汤摆摆手:“我这个本家叔叔脾气坏,性子直而急躁,我怕他去弄出事儿来。还是换别人……”
“君上,规定就是规定,可不好随意变动。当时朝堂上规定好的,就轮到他,您要是换别人,别人会怎么想?毕竟出徭役不是什么好差事。”咎单不同意。
“啊,那,好吧……”商汤也觉得换人不合适,就对咎单说:“那么,就烦劳司空大人,按照我们商邑该出的徭役数,组织三百人,再通知一下蒿叔囷,让他带队去霍山。特别给他说,让他先来见我,我要嘱咐嘱咐。”
“好的,君上,臣下这就去组织。”咎单是司空,这事儿归他管。
很快,蒿叔囷接到通知来了,带着自己的大儿子伯荼,来拜见商侯。
蒿叔囷五十多岁,须发斑白,但身体魁梧强壮,喜欢打猎。他为人豪爽率直,脾气也急躁,所以商汤对他不放心。
见了面,商汤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里好好干,只要干好自己的活计,别的不要多问,干完赶快回来,要注意安全云云。
蒿叔囷拍着胸脯保证:“君上放心,臣下一定不辱使命。不就是个修路嘛,各国一齐动手,好弄。”
蒿叔囷带着徒役,拉着大车,晓行夜宿,走了十多天,来到霍山下,看到许多方国部族的徭役队伍已经集结在山下了,竟然有上万人,到处旌旗招展,山下的谷地里到处扎着帐篷,等着开工。
夏桀派了斯观来勘察地势,设计工程;派左师曹触龙带着一千军队来监工,还有一个监工,是到夏邑供职的楚伯立广,也称荆伯立广。
这个楚国不是商周以后的那个芈姓的楚国,而是一个勾姓国,而且他们的国本来不叫“楚”或“荆”,而是叫“困”,也就是困国。这个国的由来,还和商人关系密切。
当年商人的先王王亥在黄河边上放牧,来往于河国和有易国之间,后来有易国和王亥的弟弟联手谋杀了王亥,分了商人的牛羊。
王恒因为杀了哥哥王亥,商民不服,他就带着一伙近亲族人离开了商人,去了一个叫班禄的地方,再也没回来。
王亥的儿子微即位,就是上甲微,他把商国的徽识抵押给河伯,从河国借了兵,灭掉了有易,给王亥报了仇。
有易被商人屠杀得厉害,几乎被灭绝。河国的河伯冯夷可怜这个邻国,就帮助他们收拾了幸存的人员,重新给立了一个国,叫“困”,《山海经》里称为“困民国”,实际上就是有易国人的遗民。
后来这个困民国迁徙到了南楚丘这个地方,在今天山东曹县东南的景山之下,山下有广袤的桑林和平旷的原野,所以又被称为“台桑”。
这里有个地方,出产一种很大的楚(荆条),可以用来编制各种器物,就以“楚”为名,称为“大楚”,《山海经》里说“会稽山在大楚南”,就是这个大楚。
困国人来到大楚,就改国名为“楚”,就象战国时期的魏国迁都大梁改国号为“梁”一样。
因为“楚”也称“荆”,所以也称荆国,楚伯也就是荆伯,虞夏时期一直是个小诸侯国。
楚伯立广来朝见夏桀,献上女乐八人,个个美貌,而且精通音律歌舞,称为“八姁媮”,大得夏桀欢心,不仅予以重赏,还留下他在司工寮任职,这次就派他来协助斯观和曹触龙来开凿霍山。
斯观早就来了十多天,和楚伯立广带着人把霍山勘察了一番,发现霍山虽然不大,但是又高又陡又险峻,山上林木茂密,沟壑纵横,的确没法通行,如果想翻越只能绕到山的东西两边,那得多走好几天的路。在山上修路也非常难,就是修了路也照旧不好走。
斯观发现霍山的山体比较薄,南北的厚度不到一里,所以他想的办法就一个字——挖,从南北两边各选一个地方,让徒役对头开挖,挖出一条隧道来,贯通霍山,可以直通渊关。
他把计划一宣布,各国徒役顿时炸了营,认为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他们认为这次来霍山,不过是把山上的树木砍掉,开出条路来修治得可以通行就可以,谁想到竟然是这么巨大的工程,要挖隧道,还要挖通一座山!更要命的是还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