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冀转头一看,大惊失色,四五架砲车被对方的砲弹打得四分五裂、东倒西歪,同时还有许多士兵被打死、打伤。
韦师这边一阵慌乱,正乱着,对方又是一阵号角声,“呼”地一下,商师的砲车又开始了第二轮齐射,他们无论是射程、精准度还是装弹速度都远远超过韦师的砲车,结果又是一阵砰啪哗啦和士兵的惨叫声,韦伯冀一看,自己这边还站着的砲车只剩下了两架!
“啊——!”他几乎是惨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他的惊叫声还没完,对方的第三轮砲弹又飞过来,只听得呼啸之声,御手大叫一声:“君上小心!”
往旁边一兜马,战车往前一冲,挪开一段距离,就听得砰地一声,一颗商师的砲弹落在战车边上。
韦伯冀低头一看,差点吓个灵魂出窍——那颗砲弹是个足有十三四斤的大陶球,把地面上砸出个大坑。陶球落地摔裂了,里面好像还裹着一块大石头,更可怖的是,这陶球外面有许多“刺”,原来那陶球表面上有许多孔,把削尖了的尺把长的木头尖橛插在孔里,整个陶球就象个大刺猬一般,这东西砸在人身上,准定没命,即使是不砸在人身上,让它擦一下也得受伤,怪不得被砸中、砸伤的士兵叫得那么惨!
司马珞心惊地说:“成汤这孙子竟然这么阴狠,用这么阴毒的武器,违背国际战争公约……”
韦伯冀气疯了,亲自操枹击鼓,鼓声大作,扯着嗓子喊:“冲啊,杀了成汤,本伯给他加官进爵!”
韦师呐喊着,一边射箭一边往前冲锋;商师这边也不含糊,商汤、仲虺、莱朱亲自击鼓,砲车和弓箭一齐开火,同时军队也开始前进,很快双方就交汇在一起,噼里啪啦、叮叮当当地对砍起来。
双方人人奋勇,个个当先。开始韦师还好,打了不到半个时辰,双各进了五伐(商师进五步,韦师退五步;韦师进五步,商师退五步),谁也没击败谁。
可后来不行了,商师中军两端蹿出两个巨人来,是商师的左右方相勾殊和枭被,都身披重铠,一个端着大耙子,一个抡着双锤,不顾生死地往前突击。
原来在开战之前,伊尹和商汤商量,别让两个方相先出击,就在阵列里掠阵,早晚看清了虚实,让两个直接冲出去陷阵,把韦伯冀打死,就大功告成。
勾殊身子笨笨的,也不怎么会武艺,还好点儿,让韦师的五六名虎贲围住厮打,绊住了;可枭被就难对付,他身材高大却不笨,不仅灵活,还会武艺,把一双大石锤抡得上下翻飞,韦师的士兵被打得东倒西歪,四散横飞,战车被砸得四分五裂。
本来还有几名虎贲和旅贲冲上去想挡住他,结果一接手就完,力气悬殊太大,三人被砸死,两个被砸伤,其他的急忙避让,枭被径直奔韦师的中军这里就来了,他的目标是想干掉正在拼命击鼓的韦伯冀。
韦师一见这个浑身长毛的类人猿又高大又凶悍,都吓得往后躲,结果就乱了阵脚。那时候打仗全靠阵列,士兵间互相协调配合,一旦乱了阵脚就得输。
果然,商师趁乱压着打上来,一伐、二伐、三伐……直到六伐,韦师都没回过手。
更可怕的是,枭被那大毛猴子咆哮着已经冲进了韦师的中军,身后还跟着一队打掩护的商军士兵,眼见离韦伯冀不远了。
司马珞正在血战,看到这个情景,知道不好,大叫:“君上,快鸣镯……”
韦伯冀才回过神来,也大惊失色,急忙鸣镯,韦师的弓箭手拒住阵脚,士兵倒拖了戈矛往后就败。
韦伯冀的御手调转车头,拉着韦伯冀往后跑。
本来枭被都要得手,一看韦伯冀竟然跑了,又气又急,大吼一声,一抬右手,把手里的大石锤向韦伯冀狠狠地扔过去,可仓促间没有准头,锤几乎擦着韦伯冀飞过去,正砸在前面战车右骖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匹马的颈子折断,呼隆倒地,韦伯冀的战车差点翻了,吓得亡魂皆冒。
他的御手急忙把他拖下车,跳到另外一辆车上,仓皇逃而走。
韦师整个溃败下去,逃进大营中,关闭营门,据壁垒防守。
商师也不进攻,也鸣镯,唱着凯歌也回营了。
韦伯冀在大营里团团乱转,这一战伤亡七八百,折损了好几位将领,司马珞受了轻伤,虎贲伯衷和司士召受伤不轻,自己都差点被商师的那个大毛猴子干掉,有点心惊胆战。
正在烦闷,突然士兵来报:“君上,楚伯尺厷大人带兵到了。”
韦伯冀大喜,急忙迎出来,果然尺厷带着楚国的兵马来增援,这次他带了两千人。
尺厷问:“舅舅,战况若何?”
“唉!不好啊。”韦伯冀叹口气:“别的还好说,商汤那里竟然、竟然也有砲车,而且比我们的厉害,把我们的砲车几乎都击毁了。”
“怎么可能?砲车可只有王师和我们才有……”
“怎么不可能?事实如此,所以我们才打输了,好歹没溃败,已经万幸了!”
尺厷想了想,说:“舅舅别急,现在我带了两千人,都是楚师的精锐,明天再出战。您的军队经常使用砲车,士兵不像商人那样没见过世面,一见砲车发射就吓慌了,都知道怎么对付。”
司马珞说:“那就别等他们发射砲车,就一鼓作气杀上去!”
“对啊,”尺厷说:“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不怕打不败商师,毕竟成汤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哈哈,好,好,明天就这么搞,让商汤知道本伯不是好惹的。”
尺厷说:“君上,话是这么说,不过,臣下以为,最好还是派人到昆吾和顾去求援,让他们派兵来救,否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