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气中隐隐约约看到四周白亚亚地一片人围上来,王师的士兵围成一大圈,把曹触龙和曹无正等人围在中间。
雾里传来商汤的喊声:“曹触龙,你无路可走了,赶快投降,予一人饶你一命!”
“呸!亳子成汤,你这个叛贼!本师就是死了,也不会向你这个乱臣贼子投降的!”曹触龙喊着。
“杀!杀呀!”四周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箭矢嗖嗖地从身边飞过。
就听见一声惨叫,陶宣中箭,撞下战车。
接着就看见有虔、湟里且,东门虚等人的战车撞开圆阵杀进来。
曹触龙也是拼了命了,和曹无正、顾娄、雕题奂拼命和商兵厮杀,雕题奂本来就有伤,力战不支,被东门虚一戈柄打下战车,被商兵抓走了。
顾娄的驭手被商兵刺死,顾娄被有虔一斧子劈到车下,商兵上前拿戈矛乱斫乱刺,明白活不成了。
曹无正一个人力敌莘伯单、庆州、葚叔氾三人,全无惧色。
正打着,雾气里突然蹿出个端着大耙子的巨人来,是左方相勾殊,怒吼一声,手起耙落,啪嚓一声,把曹无正的战车半边给砸碎,曹无正一头栽下来,手里的戈都掉了,从地上爬起来,拔出佩剑,一手提盾,继续格斗。
勾殊又冲过来,举起耙子搂头就筑。
曹无正不知道好歹,竟然左手举盾去格挡勾殊的耙头,耳轮中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曹无正连盾牌带人都被砸倒在地,盾牌稀烂,他一蹦跳起来,嘴里喷出一口血。
还没站稳,莘伯单的战车冲过来,手起一矛,从后背穿过前胸,曹无正当场毙命。
曹触龙为了活命,都拼了命了,和湟里且拼杀,他的驭手也被杀死了,他只好跳下战车步战,身被数创,中了三箭,照旧一手持戈,一手提盾,力战不辍,吼叫连天。
商军将士也都下了战车,提着武器徒步来围攻他,因为商汤说了,要抓活的,这孙子害死了自己的夫人兮任,必定要拿了他去祭祀夫人的亡灵,但曹触龙真不好抓!
他身高力大,又会武艺,极其凶猛,砍伤了葚叔氾,把有虔的驭手也砍下车,四周砍倒无数的商兵。
有虔双手举着板钺冲上去,猛劈一钺,曹触龙举盾一挡,葚叔氾被他砍伤了后背,怀着怒气扑上去,一矛柄捣在肚子上,往后一个趔趄,还没站稳,载师木冲上前一剑刺中了曹触龙的左大腿,曹触龙大叫一声,用盾一撞,把载师木撞飞出去,他也站不稳,趔趄后退了几步,仰面倒在地上。
他翻身手撑地想爬起来,傻大个子勾殊冲过来,大吼一声,举起大耙子对着曹触龙就刨了下去。
湟里且大惊,急叫道:“勾殊,别……”
可是来不及了,只听得啪嚓一声,勾殊这一耙子竟然把曹触龙拦腰刨成两截,比腰斩都爽利。
曹触龙的上半身往前爬了几步,血流满地,在垂死的朦胧中,他看到眼前一片白光,白光里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对着他狞笑:“曹触龙,在霍山,你一斧子砍断了我,现在我就让你遭受相同的报应!”
男子说完,身子一拧,变成一条巨大的白蛇,张开巨口对着曹触龙露出尖牙,曹触龙狂叫了一声,气绝身亡。
那些商兵被曹触龙杀惨了,怕曹触龙不死,蜂拥上前又是一阵乱砍乱斫,把尸体砍得七零八碎,等有虔、湟里且喝令他们住手,一切都晚了。
这时候,商汤的战车过来,商汤下了车,分开众人过来看看,曹触龙都被砍成了好几块,头、四肢都分离了,叹口气,摇摇头。
勾殊端着大耙子呵呵傻笑着:“不殊一耙就把他抓(刨)两截了,呵呵!”
商汤一咧嘴:“你这个大笨蛋!”
——《说苑敬慎》里载孔子说:“汤诛桀,左师触龙者身死,四支(肢)不同坛而居,此忘其身者也”,《荀子议兵》里说“曹触龙断于军”,都是说这事儿。
莘伯单和弟弟叔春走上来行礼,伯单说:“求君上把曹触龙的人头赏给臣下,我要去祭奠我父亲和被杀的族人!”
商汤叹口气,冲他摆摆手,转身上车走了。
伯单拔出佩剑上前,把曹触龙的人头割了下来。
总之,夏王师第二次征伐商,以全军覆没而告终。
商汤下令立刻回师,打扫战场,同时重新整队,去丘鹿邑和莱朱的西路军汇合,一起围攻昆吾。
可没想到,当他们赶到丘鹿见了莱朱,莱朱向商汤禀报:“君上,昆吾之师班师了!”
“什么跑了”
“是的君上,据探马探听到的消息,黎国、崇国出兵了,配合韦邑和顾邑的军队,正围攻帝丘的昆吾邑。”
商汤一拍双手:“哈哈!看来咎单游说成功了。”
原来,咎单作为商汤的使者,代表商汤出使黎、崇。他先到了黎国,见了黎侯铭。
黎侯铭是黎国祁姓的分支大陵氏之后,所以有的书上也称他为“大陵冥”,“铭”、“冥”是音近通假。
大陵氏本是黎国的小宗,没有君位继承权的,地位也不高,所以商国的咎氏(嬴姓)才得和他们通婚,咎单的母亲就是大陵铭的亲姑姑。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大陵铭二十多岁,勇猛好战,是黎国有名的勇士。
当时的黎侯炤因为突然得疾病暴毙,没来得及留下遗诏,如果按照宗法制度,该是他的长子即位的,可这个长子自幼身体残疾,有偏枯之疾,也就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俗语叫“婴儿瘫”,一条腿是瘸的。
那时候的诸侯王国有个规定:五官或肢体有残疾的世子不得继任君位,所以另外两个儿子不服,起来争位,发生了内讧,二子、三子先联合攻杀了长子,二子、三子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