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阍人拄着双拐,带着守卫的士兵正在查票,轮到大鵹,阍人拦住:“票!”
大鵹晃晃头,没弄明白:“什么票”
“进耹隧的门票!”
“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
“你尖嘴猴腮的,想来找茬儿”
“告诉你,我是西王母的使者大鵹,要见夏后,警告他别再娱乐至死了,别中了‘奶头文化’的奸计,会亡国的!”
“亡尼妈个头!我有夏国泰民安,煌煌万万年。现在全民娱乐,以彰盛世太平,你敢说亡国,当心把你抓起来!”
“你敢!我说了,我是西王母的使者。”
“尖着个嘴就是西王母的使者你想装鸟人吓唬我”
“我吓唬你个屁!我就是西王母使者!”
“使者也得要票。”
“就是他们拿的那个木头片”
“对头。”
“没有。”
“去买。”
“没钱。”
“穷鬼”
“咋滴”
“滚蛋!”
“尼玛!”
大鵹进不了耹隧,气呼呼地转到一个没人地方,现了本相飞起来,鼓着双翼在耹山上空盘旋了一圈,盘算着是不是给下面弄场大风,然后趁混乱进去吃了夏桀那帮孙子。
还没合计好,看到下面不远处的耹邑边上有个火神庙,敛翅落到庙前走进去,对着火神的神主说:“仲黎大人,夏桀搞得这么不像话,您就不能去警告一下”
神主上红光闪过,祝融黎走出来行礼:“大鵹大人,久阔久阔!您说怎么警告”
“找你还能怎么警告去放把火啊。”
“你以为我没放过我让火头鬼进去弄过一次了,烧死了两个人,还托梦警告夏桀,可他根本不在乎。不信您自己去试试。”
“我我tm是只鸟,不会放火。我想进去吃几个人,吓唬夏桀一下子,可又混不进去。”
“反正放火也不行。”
“一次不行,那您再弄一次啊,一次没威慑力。”大鵹急乎乎地说:“只是别弄太大,烧死太多人不好。”
仲黎想了想,又派了一个小火鬼潜入耹隧给灯炬神送信,让它走火,又弄了一场火灾出来,烧了两间洞屋,这次烧死了五个人,烧伤了七八个,被烟火呛倒了十几个。
可照旧无效,夏桀继续歌舞升平,连停歇的意思都没有——死个十个八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仲黎对大鵹说:“大鵹大人,您看看,我说了,没什么用。”
“夏桀这该死的昏君,难道他不知道停业整顿,查查消防安全吗”
“唉唉,大鵹大人,
。有夏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事情不出人命没人关注,就是出了人命,也往往要捂着盖着,怕被上头知道了担责任,人死了也往往是白死。夏桀不知道,他哪里会在乎。”
“那、那怎么办”
“要不您还是进去吃人吧!不过,我觉得吃个十个二十个的,夏桀照旧不会在乎,还会弄得您拉肚子。”
“真他妈蛋疼……”
大鵹没了办法,飞回玉山去向西王母汇报:“主人,没办法,警告不了,臣下让祝融黎放火烧死人都不管事!”
西王母正用头上的玉胜当牙签剔牙呢,一听这话,暴跳如雷,把玉胜一折两段,狠狠地摔在地上:“可恶!这个该死的凡人!我这就放出大厉,去给夏桀搞场瘟疫出来,瘟死这个昏君!”
众侍女又劝:“主人,说过了,这招儿使不得,得连累好多人!”
“诸位姐姐说得对,”青鸟也在一旁劝道:“大厉五兄弟最不靠谱了,他们一出去就得尸横遍野,没有大帝的允许,可万万用不得!”
西王母想了想,一拍案几:“准备云车,走,去昆仑帝宫,找大帝告状!”
在昆仑帝宫里,西王母见了黄帝,拍桌子砸板凳,一番大呼小叫的吵嚷,让大帝管管这事儿。
黄帝也不敢得罪西王母,当年要是没这半人半兽的老妖婆派玄女相助,自己也搞不定蚩尤,更当不了九天老大,所以急忙好言相劝,并表示自己一定处理好这件事。
西王母气呼呼地走了,临走还威胁:如果处理不好,她真就把大厉和五残都撒出去,灭了下面那些可恶的倮虫(人类)!
其实这事儿黄帝不是不知道,据说这位最高神灵长着四张脸,前后左右都有脸,所谓“黄帝四面”,能洞察天地四方的一切事情。
他在天上,展开天目,用天生的遥感技术往下探查,看到了耹隧里乱象,也有点不高兴;更讨厌的是里面的噪音,传不到外面,却能传到神仙洞府,也能达到天界,古书所谓“端謲晨乐,闻于天衢”。
黄帝也受不了了:你个孙子的,老子当年不过玩了一千二百就“登仙”了(孙思邈《千金方》:“昔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你他妈竟然弄得比老子还多好几倍!你一个凡人也敢这么玩,还打着老子给的“天命”的旗号玩,到底是我玩的还是你玩的
最受不了的是那种音乐噪音和男男女女在激情时发出的声音,扰得老子整夜整夜地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正在烦恼
。,后土勾龙也跑到天上来告状:大帝!夏桀搞得太过火了,在俺管辖的大地上搞这么个大工程,都挖到俺家屋顶上了,现在他和我住的幽都只隔了一层天花板,天天在上面笙歌嘹亮,奏《九辨》,唱《九歌》,舞《九招》,扑扑腾腾,弄得我整夜整夜地谁不好,主要还听见男女在上面訷吟尖叫,简直就是……最讨厌的是还害我背锅,西王母那老娘们儿以为是我在下面搞party扰民!”
伶伦说:“他老祖宗夏后启从天上偷了我们的《九冥》、《九辨》、《九歌》、《九招》,在下面纵情声色,大帝惩罚他,把他扔到深渊里淹死了,现在夏桀又拿出来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