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亳早就热闹起来,气氛也紧张起来,全邑都在行动,为商汤的大朝会做准备。
商汤把所有的兵力都动员起来,大部分派往商的东境城邑去驻防,防备夏人这时候开关来攻伐;一部分留在景亳防守城池,警戒、巡逻,因为伊尹送来情报,说夏人为了阻止这次朝会,要在景亳闹事,弄得商汤精神紧张。
他让司寇臣扈负责,司空咎单、司徒彭祖配合,全力抓好景亳城内的治安,让司马有虔负责城外和四境的治安,左相仲虺和司内大夫莱朱主管接待四方来朝会的侯伯首领们。
商汤特别强调了治安的重要性,对夏邑方向来的人,要严格盘查,发现可疑人等,不管好歹先抓起来再说。
可是,一连半个多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再有五天就要朝会了,远近各方国、部族、城邑、聚落的首领,都陆陆续续来到的景亳;各国的商贾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生意机会,也都带着货物涌进景亳。
景亳之内车马如流水,人员如潮涌,热闹得像过大年一般。
商汤和仲虺等群臣,召集了一些大国的侯伯子男在镳宫大室里举行宴会,其实也是大朝会之前的预备会,商议了各种朝会的事宜,祭祀、会见、贡献、宴饮、回赏等各项事务,并且分派了职务。
因为事务太多,朝会的国族也太多,仅仅是商的群臣根本忙不过来,需要各国的首领们临时兼职帮忙,夏邑那里大朝会的时候一直就是这么搞。
一直忙到夜里亥时,商汤才宣布散宴,群臣各自领了任务,行礼告退,各自散了。
商汤累得够呛,又喝了不少酒,回到后宫中寝,要夫人纴巟准备床榻睡觉,却被纴巟赶出来,因为根据排序,今天商汤要到二夫人肖己的右寝殿里过夜,不能乱了次序。
商汤无奈,打着哈欠,在寝宰奠的引导下,来到右寝偏殿,一看,肖己还没睡,正等着呢。
商汤有点不好意思:“啊,二夫人
。久等了。”
肖己一边行礼一边说:“君上客气了,看样子很辛苦啊。”
“嗯嗯,唉,事情太多了,累……”
肖己给端上茶来:“君上,要做大事,必定是清闲不了的。”
“二夫人说得对,的确清闲不得。”商汤喝了几口茶,两个眼皮直发沉。
见商汤疲惫的样子,肖己急忙伺候商汤脱衣上床躺下。
商汤躺倒就鼾声如雷,睡过去了。
肖己让侍女把茶具、坐席收拾好,自己也准备上床休息了。
坐在床沿上,刚解开腰带,猛然听到隐隐传来喊杀声,离镳宫不远。不由地一愣,急忙又把腰带系好,把袖中剑又缠在右臂上,轻轻出了寝殿的门出来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真吃了一惊,本来是阴天,无星无月,墨黑墨黑的,却见景亳四边天空中红光闪闪,好像失了火,而且是东西南北都有,火光映红了天空;喊杀声却是从镳宫的前后门的位置传来的。caset
还没弄明白,却见从后门方向跑来了守门的阍人季沱,他一双手拄着拐,连跳带蹦(阍人一般是由受过刖刑的人担任,少了一只脚),同时高喊:“不好啦,有贼寇杀进来了!”
肖己急忙问:“什么人”
季沱急乎乎地说:“不知道啊,一百多人啊,虎贲吕疏大人正带着人和他们厮打……”
话音未落,却又看见前门的方向火光冲天,镳宫前殿起火了,接着远远看到五六十名商军士兵从前殿的后门涌进,一边后退,一边和对面冲过来的一身黑衣的敌人恶斗,兵器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那些蒙着脸、穿着黑衣黑铠的贼寇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武器,呐喊着往里冲,嘴里还喊着:“冲啊!杀啊!杀了亳子成汤!”
那群商兵只在一名齐右小臣的指挥下边打边退,虎贲、旅贲一个没看到。
肖己两个箭蹿就到了那些士兵的身后,一把薅过齐右:“怎么回事”
齐右手提着戈盾,惊恐地说:“二夫人,让君上
。快走,贼寇杀进来了,他们人太多……”
“你们的首领呢”
“被、被杀了,虎贲叔柯、吕疏、旅贲夷突全被杀了!”
肖己心里一阵惊讶,她知道叔柯和夷突都是很勇猛善战的主儿,武艺不错,竟然一齐被杀,怎么可能。
肖己也顾不得多想,往前一冲,同时右手一甩,咔地短刀出鞘,借着冲势,挥刀一击,嚓地一声,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就倒下了;其他的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红影闪动,刀光闪闪,嚓嚓嚓……,眨眼又放到了五六个。
其他的都吓得着忙,往后一缩,那队商兵立刻在后面组成了阵列挡住,肖己闪到自己队列前面,横刀前胸,双方对峙着。
却见黑衣人们往两边一闪,中间冲出四个人来,只有领头的一个认识,竟然是载师木!
他也穿着一身黑衣,一手提盾,一手操戈,眼睛瞪得溜圆,崩得浑身是血,显然杀了不少人;身后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都身高体壮,穿着黑色的铠甲,一个提盾持戈,一个提盾持钺;那个女人带着青铜面具,穿着青色绫衣,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柳叶短刀!
来找载师木的,是从夏邑来的曹彦、干成、干放,另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随着周人逃到夏邑的顾伯金冥的两个儿子仲倱和叔吾,一个女人,是投奔到夏邑的金面“亡命女”隐岚。
隐岚在韦国行刺商汤没成功,开始想跑回东胡,一想就知道,嵩山女学一定会派人去东胡追杀自己,不能回去。
她先去了昆吾,本来想投奔昆吾牟卢寻求庇护,一打听,昆吾牟卢的正室夫人琴祁是元科的师姐,吓了一大跳,知道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