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虔说:“二夫人,别生气,也别着急,太师耕不仅武艺好,他那法术我们都破不得,近不得身,千万不可鲁莽,万一被他的法术打上,不死也得残废,所以万万不可再去冒险。”
商汤知道这个夫人脾气执拗任性,又年轻气盛,生怕她再去,就严厉地说:“以后没有予一人的命令,不许再去了!太师耕一定也严加防范,别去白送了性命!”
正说着,士兵进来禀报:“君上,门外有个童儿求见。”
“童儿”商汤道:“请!”
不一会儿,进来个一身青衣的年轻人,头上挽着两个髽髻,穿着麻鞋,怀里抱着个葫芦。
见了商汤,行礼:“见过商武王!”
商汤感觉这童儿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你是……”
“在下是锡则子御车的童子,武王见过的。”童子说。
“啊呀,对对,是你。你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很好。他正在阳纡之山和河伯冯夷大人讲道,说过几天也会来看望您。他知道您有难处,让小人给您送来这个。”童子说着,把怀里的葫芦交上来。
商汤拿过葫芦,晃晃,里面咣当直响,象是一些液体。拔开葫芦塞子一闻,一股冲鼻子的鱼腥气。
“这、这是什么”商汤疑惑地问。
“哦,这是飞鱼的血,师父专门让小人去騩山的正回之水里抓了鱼,取了血给您送来。”童子说:“您把它涂在各位大人的铠甲上,就能避开太师耕的雷门法术。”
“这东西能管用”
“锡则子先生果然高人,这个都能想到。”彭祖说:“君上,那种飞鱼很神奇,人吃了可以防雷击,它的血也可以避雷,不过时间有限,三日过了就没了效力。”
“哈,好,用不了三日,予一人就把太师耕拿下!”商汤大喜。
又过了一天,太师耕正在升帐议事,却听见外面大乱,就见章子骞带着一帮子章山国的臣僚,哭爹喊娘地冲进来:“太师大人,不好啦,章山邑被商人攻陷了,全完了!”
太师耕象弹簧一样从坐席上跳起来,失声大叫:“怎么可能曲逆呢”
章子骞哭哭啼啼地说:“司徒大人带兵出战,被商人抓了去了。”
“啊呀,怎么回事!”太师耕如遭五雷轰顶。
原来,湟里且和东门虚带着军队绕到了章山南面,要偷袭章山邑。
到了一看,都挠头,章山邑不大,却非常高,依山坡而建,城墙是半夯土半巨石砌垒。
夏商时期城墙基本上都是夯土筑成,可章山这里土少石头多,筑城的时候在墙体里加了石头,故城墙又高又坚固,根本就不好攻。
湟里且和东门虚会师后,商量了一下,就用了伊尹的计策,先派了五百人,到城外虚张声势,闹嚷着做出要攻城的姿态,还发动了一次佯攻,自然败退下来,却站在壕沟对面叫骂。
司徒曲逆一看大喜:“原来商师就来了这么点儿人,还想攻我城邑,立刻出兵,去消灭了他们。”
虎贲彤瑠说:“司徒大人,太师耕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出战,免得中了商人的奸计,我们只要不出战,商人就无计可施。”
“他们就这么点儿人,我们城邑中有两千五百人,只要出去两千,就把他们都灭了,还能有什么奸计!”曲逆根本不会打仗,就会瞎指挥:“不要管,就听本司徒的,你立刻去调兵,本司徒亲自带队出去,必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彤骆也苦劝:“使不得,司徒大人,还是听太师大人的,可别冒险……”
“你要再敢提什么太师大人,本司徒把你军法处置!”曲逆急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如何能放过!”
彤瑠、彤骆没办法,只好从命,调了两千人,开了城门,曲逆乘战车领头,就向壕沟对面的商师杀去。
那些商兵一见夏师杀出来了,也不畏惧,和他们对砍,一番厮杀,自然抵挡不住,掉头倒拖了戈矛就跑。
曲逆大喜:“冲啊,别放走一个!”
夏师就一路追过来,追出不到二里地,却听到一声呐喊,从两边树丛里涌出来六千多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团团围住。
曲逆一看,吓得三魂七魄都飞散了:“啊呀,中了商人的奸计了!”
掉头想走,哪里还有退路,双方一阵混战,彤瑠被东门虚一箭射中前胸,倒在战车里;彤骆保护着曲逆想突围,被湟里且拦住,劈脸一石头,打得满脸开花,倒撞下车,被蜂拥上来上商师军卒乱刃齐下,都砍烂了。
曲逆的战车被商军士兵围住,御手被杀,几个士兵跳上车把曲逆捽下车,绳捆索绑抓了个活的,两千夏兵除了逃了几十个撒溜的,其他都被杀被抓,等于全军覆没了。
六千商师杀回来,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抬着临时做好的长梯,从东、西、南三面攻城,可守城的只有五百人,三面抵挡,每面不过百十人,算上一些邑人,也不过二百余众,再加上他们在城上就看见出城的夏师全军覆没,早就没了战心,根本就挡不住,很快东门被攻陷,商师杀入城中。
章子骞见势不妙,带人开了北门跑了,径直奔山谷的壁垒而来。
太师耕听罢,顿足捶胸:“曲逆这个奸贼、废物,不听本师话,至于今日之败!”
这时,又有士兵跑进来禀报:“太师大人,商师又出动了,来攻壁垒!”
太师耕大叫:“立刻放弃壁垒,向后撤,赶紧突围,否则被前后夹击,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商师在章山邑里堆起柴草,放上鲜树枝和马牛的粪,点起来,浓烟滚滚,直上九霄,然后就杀向壁垒。
商师的探子在谷口处看到远处烟起,就知道湟里且他们得手了,急忙飞奔回来给商汤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