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肖己的大名,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心里还想,好啊,这次吃了败仗,推移、大牺送了命,回去不好交差,要是能把这女子抓回去见夏桀,即使是不算立功,至少也能免了丧将失兵之罪——他也不想想,一个女人,孤身一人,而且是商汤的侧室夫人,怎么会没来由地出现在这里。
原来,今天决战,肖己要求参战,商汤不同意,他总怕自己的老婆去对推移、大牺那两头巨兽不占便宜,会吃亏,那可受不了。
伊尹觉得肖己武艺超群,呆在家里太浪费了,向商汤建议让她和伯滬、仲挚一起去夏师的来路上打埋伏,一旦夏师败绩,他们负责收拾溃逃的夏师。
商汤同意了。
他们来到埋伏地点,却发现这里有条岔路,伯滬、仲挚要分兵埋伏,肖己怕败退下来的夏师太多,不同意分兵,就让他们一起堵在正路上,自己一个人到岔路上等,就是来个三十、五十的兵将她也不放在眼里。
结果,她真的等来了侯知性、武能言、公子毋犂等十几个人。
“来人呀,把这贱人拿了,回去向夏后复命!”侯知性大叫。
武能言在后面听到这女子说是商汤的侧室夫人,以为必定带着重兵,吓了一跳,急忙大叫:“侯大夫,当心有诈,小心埋伏!”
“啊……”侯知性吓一跳,反应过来,急忙往两旁树林里看。
肖己噗嗤笑起来:“二位大夫,别紧张呀,这里只有妾身和诸位,没有别的伏兵。”
“哦,”侯知性定定心神:“那你……”
“我们商量一下,你们三位跟我回成邑去见我们君上商武王,如何”
“什么去见亳子成汤哈,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侯知性说。
“那怎么办呀”
“不如你跟我们走,”武能言说:“我们要拿了你去见夏后!”
“那可就对不住了,”肖己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把排箫掖在腰带上:“如果几位不肯活着跟我走,那么我只能带诸位的人头回去交令了!”
“哈!一个小女子口气这么大,”武能言叫道:“你敢杀人吗恐怕连鸡都不敢杀吧哈哈哈……”
“少废话!来人,把这贱人拿了!”侯知性一声大喊。
跟着跑来的那七八名夏师兵卒端着武器就往上冲,他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煞星,只觉得七八个大男人,拿下这个小女子简直比抓鸡都容易,所以有的还涎着脸嬉笑着往上凑合。
自然而然,这些士兵就悲剧了。
肖己右臂一甩,手里就突然出现了一把柳叶尖刀,那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红影子闪动,快如疾风闪电,嘁哩喀嚓,也就眨眼的功夫,那些士兵有的没了头,有的被刺穿了脖子和前心,全倒了。
“啊呀我滴天!”侯知性、武能言都吓毛了:“走,快……”
第二个“走”还没出口,肖己箭一样蹿到了侯知性的车上,一刀把御手杀了,又横着一抡,寒光闪过,红光迸溅,侯知性人头掉在车外。
武能言倒是撒溜,惊叫一声,从车上跳下来往林子方向跑。他的御手也反应过来,也跳下车跟着武能言想跑进林子里。
可也就跑了两三步,武能言听到背后御手一声惨叫,跟着噗通一声;接着觉得身后一道疾风冲击,后背一疼,低头一看,一个刀尖从胸口穿出来。
他张张嘴:“可恶!怎么会……”没说完就咕咚倒在地上。
在肖己杀侯知性和武能言的时候,本来公子毋犂有机会逃走的,可他的御手也不知道脑子哪根弦出了毛病,竟然没有驾车逃跑,而是从御座下面抽出弓,搭上箭,对着肖己咯吱吱地拉开。
可惜他刚拉开一半,肖己象鬼魅一般到了跟前,刀光一闪,嚓地一声,连弓臂带御手的脖子一齐斩断,尸体一歪栽到车下。
公子毋犂吓呆了,好歹还没瘫倒,他知道下一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就是自己了,下意识地举起剑,做出个防御的姿势。
没想到,肖己没有冲过来,只是站在车边冲他一笑:“啊啊,别乱动,否则很危险哟。”
毋犂呆住了,看着肖己如花的笑靥,却象看到了魔鬼的狞笑,浑身筛糠。
“你别紧张,我杀人有个规矩,如果是一伙人,总会留下个活口。”肖己笑嘻嘻说:“其实本来我想留下你的御手,可是他要拿弓箭射我,只能把他杀了。所以,毋犂公子,恭喜你,你是最后一个,我不会杀你。烦劳您去告诉夏桀,我们君上率领的王师等着和他一决雌雄呢,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见见夏后桀,在他脖子上试试我的刀!”
肖己说完,去捡起侯知性的人头,又把武能言的人头割下来,收起刀子,提着人头,一闪如电,消失在密林里。
毋犂站在车里,就象被冻僵了一般,浑身冰冷没有知觉,直到肖己不见了踪影,才慢慢地缓过来,觉得裤裆里湿漉漉的。
他嘴里喃喃地嘟囔,好像在自我安慰:“妖精,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对,我一定遇到妖精了!太可怕了,老天保佑,祖宗保佑……”
他一边念叨着,慌忙跳到御座上,手忙脚乱地拉起缰绳,自己驾车,疯狂地向东南跑下去,一边跑还一边喃喃自语,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吓疯了。
夏桀督着夏师大军,也是火急赶路,可是军队庞大,再火急也走不快,等他们赶到成国边境,就接到探马的来报:推移、大牺、侯知性、武能言在成国全军覆没,四人人战死,所有士卒无一生还。
夏桀听了,如遭五雷轰顶,大叫一声,跌坐在车里——推移、大牺是他最得力的干将,在军事上可以说是他的心腹爪牙,本来指望二人去打头阵击败商师,至少也得挡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