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换上普通士兵的轻甲,乘着战车,带着五十名士兵,跑到了不鹿山下,然后进入林中,顺着两山之间的一条林木茂密的山谷,一边往前走,一边搜寻鸟兽。
太子杺不能长途奔跑,只能走走停停,射伤了鸟兽就让士兵带着狗去追捕,倒是猎获甚丰,不仅猎获了一些野鸡、狐、兔,还杀死了两只豹子和一只狼,太子杺很开心。
后来,他们在丛林惊起了一只斑斓猛虎,太子杺大喜,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猎物,开弓就是一箭,射中了老虎的屁股,那猛虎受了伤,怒吼一声,掉头就跑。
太子杺一行人就跟在后面追,追了一阵,快到中午,那老虎钻进密林中没了踪影。
这时,他们大概都快走到山谷的另一头了,羽正说:“太子,别往前走了,出了谷口,大概就离夏师大营很近了,危险。”
“哦,好吧。”太子杺也有点累了:“让那大虫跑了有点可惜。”
他走得浑身发热,刚才的追逐也有点喘,走到谷底的溪水边上,掬着溪水洗脸。
正洗着,见从上游的溪水中慢慢悠悠地漂下一条白布来。
太子杺伸手把布捞起来一看,是一条白麻布,上面隐隐地带着血迹,原来是一条伤兵包扎伤口的绷带。
太子杺站起来,往上游看看,带着士兵往上游走,走了没多远,一拐弯,就听见传来女人嘻嘻哈哈的嬉闹声和捣衣服棒槌的拍打声。
他们躲在树丛里往外看,就看见在百十步外的山谷中间的溪流边上,二十多个穿青布衣的年轻女子,在两个穿白绸衣女子的带领下,正在溪边洗成筐的葛、麻绷带和衣服。
溪水边放了很多竹筥条筐,女子们都蹲在水边,把磨碎的皂荚撒在绷带和衣服上,垫着溪边的石头用棒槌砰砰啪啪捶打、浣洗。
水边上用木棍、竹竿临时搭了一些架子,洗过的绷带、衣服都搭在上面晾晒,随着微风飘飘扬扬。
根据东夏的风俗,穿青布衣的都是平民下人,只有贵族女子才能穿白绸,说明那两个穿白的女子是贵族。
不远处还有四名夏师兵卒带着武器在警戒。
再往远处看看,大概一里之外就看见夏师大营的旗帜在飘扬。
“啊哈,有意外收获!”庆弘高兴地轻声叫起来:“一堆东夏女人,掳回去等于没白来。”
“你个笨蛋,这里离夏师这么近,你去掳他们的女人,我们才五十个人,他们瞬间就能来好几千,你能走得了?”羽正说。
这时他们才看见,不远处就有夏师的军队在游动巡逻。
庆弘一伸舌头:“妈的,眼看着却不能吃,干脆,冲出去全杀了!”
“不行,女人是财富,不能杀,哪算什么行为?让人看不起我们?”太子杺皱着眉。
在上古三代,女人算不得人,属于一种财产,即使是贵族女子也不能免俗,说给人就给人,甚至可以当做赏赐赏给别人。
所以,在战争中,敌人是男人,女人则不是,和敌人有仇,却和女人没仇,就象和财物宝贝没仇一样,一般对女人不会屠杀,都会掳掠回去当战利品,属于贵重财物的一种。
“也是哈,那怎么办?”
“不管他,走人。”太子杺一摆头,就要走。
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随着一声霹雳怒吼,一只吊睛斑斓猛虎从密林里扑出来,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白羽箭,它一下子就扑倒了一名在林边站岗的士兵,那名士兵被扑倒就折断了颈子,没了声息;旁边一名士兵惊叫一声,对着猛虎刺了一矛,猛虎一闪避过,又大吼一声扑过去按到,咔嚓一口,那士兵也没了声息。
剩下的两个士兵一看,头也没回就逃进林子里去了。
这时,水边那一堆女人已经乱成了一团,惊声尖叫,四处乱窜。
其实,那老虎被射了一箭,从这里逃跑,看见有人,本来就心怀愤怒,出于本能扑倒了两个挡路的,如果女人们不乱不喊,大概它也就走了,可那些女人乱成一团,还扯着嗓子尖叫、乱跑,那猛虎受惊,又吼叫一声,调转头,径直奔那群女人去了。
许多女人吓得蹲在地上,惊恐尖叫。
就在这时,一名穿白衣的女子突然抄起一根竿子挡在女人们前面,尖叫着:“畜生,别过来,快滚!”
猛虎扑到她跟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刹住四蹄,对着那女子发出威胁性的吼叫,然后俯下身子,做出要扑击的样子。
本来要走的太子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伸手从身旁士兵手里夺过一根长矛,身子一纵,箭一样飞窜出去,连东门羽正和庆弘都没反应过来。
太子杺几个飞窜起落,就到了女子和猛虎之间,他双脚刚落地,那猛虎就霹雳般地一声咆哮,腾空而起扑过来。
太子杺双手端着长矛,也大吼了一声,往前一个突刺,长矛从猛虎的脖子底下刺入,从后颈子透出来,太子杺双膀一叫力,把那虎挑翻,四爪朝上,狠狠地钉在沙地上。
他正在猛虎的头部,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攥住矛杆向下按住,那老虎垂死扎,四爪乱刨,长尾扫得砂石飞扬,可抓不到他,蹬刨了一阵,抽了几抽,不再动弹了。
这时,东门羽正和庆弘带着士兵冲过来,那些女人又是一阵惊叫,因为她们看到跑来的这队士兵穿着商人的衣服。
太子杺站起来,拔出长矛,又把老虎屁股上的箭拔下来,放回背后的箙袋,对士兵一摆手:“把老虎抬走!”
士兵过来,用绳子把老虎四爪绑上,穿上根木棍抬着。
太子杺根本就没看旁边的那些女人,转身就要走。
“请等等。”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
那个白衣女子扔掉竿子,快步走上前,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