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战书的士兵回来了,禀报:“启禀君上,亳师不打。”
“怎么不打?”商靖雾霾了,接着又高兴起来:“哈哈哈,他们果然被吓尿了……”
“回禀君上,好像不是被吓尿了。”士兵说:“他们说我们下的战书是给亳师的,他们是大商朝的商师,我们把战书送错了地方,让我们先去找亳师打。他们走远路太累了,商武王已经下令下寨之后休息一旬(十天),要养足了精神再来揍我们。”
“啊——!亳子成汤这个混蛋,竟然如此无赖!”商靖急了:“立刻再去下战书,就说他们是……商师……”
说到“商师”两个字时,商靖跺着脚,牙齿都快咬碎了,他实在不愿意把“商”字和对方联系起来。
送信的士兵又很快回来了,禀报:“启禀君上,商师……不,亳师同意后天开战了。”
“哈哈哈,好!”
士兵又把一卷木牍交上来:“君上,这是亳子成汤给您的信。”
商靖拿过木牍来一看,是三块木牍串在一起的简册,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文字画。
他叫来两名史小臣,一起认了一阵,也明白里面大体的意思了:亳子成汤在劝降,说只要商靖肯投降,不仅赦免他的罪,还封他为侯,并把西商并入大商,成为一家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商靖看明白了,破口大骂:“亳子成汤这是做梦呢!哈哈哈,一只兔子想吞掉老虎,也不看看自己的牙齿和饭量!”
群臣一齐说:“君上圣明!亳师如何与我大商师抗衡!”
“哈哈,后天就把亳子成汤的人头摆在本侯的案几上当酒杯!哈哈哈……”
***
到了第三天,天气有些阴沉,虎落原上雾气濛濛,飘飘荡荡,远处的景物看不太清楚。
西商师天不亮就出兵,在虎落原上摆下了阵势。
五万大军和二百辆战车一字长蛇排开,分成五个方阵,旌旗招展,人喊马嘶,士气高涨。
商靖在中军大纛旗下的大型战车上,浑身铠甲,右手操着白旄,左手叉腰,等着商师。可他们往前看看,都是飘荡的雾气,隐隐从对面传来隆隆的脚步声和马嘶声,却看不清商师在哪里。
等太阳慢慢升高,雾气开始消散,西商师的军队本来人喊马嘶,人人踊跃,可突然都静了下来。
首先看到对面隐隐的旗幡,一眼看不到头;接着出现了密密丛丛的戈戟矛殳,就象密集的丛林,闪着寒光。
后来雾气终于散尽,西商师彻底惊呆了。
商靖本来还在嘻嘻哈哈地和旁边的将士兵卒开玩笑,给他们打气,可看到对方,他满脸的笑容凝固在白胖的脸上。
对面商师六个大方阵,战车足有五百多辆,而且士兵绝大部分都全身号衣铠甲、盾牌、青铜兵器,装备精良整齐。
再看看自己这边,战车二百辆,还不到人家的一半儿;更要命的是,五个方阵中有铠甲和青铜武器的只有正规军的两万人,还不是全部都是青铜武器。
那三万旅众都没有正规的铠甲,只有部分人穿着兽皮甲,其他人都是普通的麻布、褐布衣服,大部分还都是木棍、木棒、木矛、竹枪、石斧、石锤等木石兵器。
“怎、怎么回事?”商靖转头问司马奚章:“不、不是说商师只有四万人马吗?可、可现在他们、他们至少有六万……”
古代一个小方阵是50×50的人数,2500人,称为“师”;四个师组成一个大方阵,为100×100的人数,一个方阵就是一万人。
“不知道啊父侯,我们获得的情报一直说是四万……”奚章也迷惘了。
原来,商汤一路上许多国家望风归附,不仅给提供辎重粮草供给,也派出军队参加西征的商师,希望从中立点功、分一杯羹,你五百、我一千,一路上走来,竟然又收了两万人的军队,商师总体人数达到了六万余众。
这时,商靖听见旁边一个士兵低声对前面一个说:“喂,你两腿哆嗦什么?”
前面的回答:“大、大哥,不好意思,我、我没控制住,尿了……”
商靖气坏了,下令自己的大型战车走出阵列,由四辆战车左右护卫着,来到军阵前面,扯开嗓子高声喊:“亳子成汤,出来答话!”
对方阵列一开,商汤的大辂走出来,也是四辆战车护卫,费昌为御。
商靖一看,又蛋疼了,自己的战车两匹马拉,商汤的大辂四匹白马拉,而且在四周都用方形的大盾围成坚固的防护墙,连御手的御座两边都是护盾,既气派又威武,自己的战车根本没得比。
商汤浑身金甲,站在大辂上,右手里也拄着白旄。
商靖恨得咬牙切齿,干笑了两声:“嗨嗨嗨,亳子成汤,你好大胆子哈,竟然跑这么远来送死!”
商汤最烦人家叫他“亳子成汤”,一听这个称呼就恨,何况现在他是大商朝的商武王了,更对这个称呼过敏。
“哼,班男靖,你胆子也不小啊,竟然敢说予一人是‘亳子’!”商汤冷笑一声。
“什、什么?班男?”商靖顿时脸色涨红:“成汤,本侯的‘商侯’和你的‘亳子’可是夏后封的……”
“你的夏后已经没有了,夏桀死了,班男靖!”商汤冷笑道:“夏桀的那些都过时了,何况你用卑鄙的手段让夏桀削了予一人的爵、夺了予一人的宗,谁会承认呢?现在予一人是大商朝的商武王,而你,依旧是班男。”
原来,当年王恒和有易人谋杀了哥哥王亥之后,他继承了商王的位置,可没受到拥护,商人一片反对之声,王恒见事情不妙,就带着自己的一部分族人走掉了,到了班山之麓建立了班邑,称为“班方”,当然,他们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