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气势汹汹驾临无恨岛上空, 一片平静,无事发生。
什么情况?
警惕地来到居所,推开门, 门内空无一人, 正待他皱眉时,门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一把挂在他脖子上, 笑嘻嘻地嚷道:“师尊!”
喻宵:……
他是不是被骗了?
面无表情地拉下一张死人脸:“放开。”
喻青崖理所当然道:“不放!师尊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好难过。”
喻宵:……
以前没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真的有点不想要了。
既来之则安之, 喻青崖殷切地煮了一壶茶递过来,喻宵接过:“叫我来干吗?”
“不干吗就不能叫了吗,师尊突然不理我了, 为什么啊?”喻青崖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喻宵:……
这个理由说起来有些复杂,连喻宵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现在真不想见到他。
见喻宵不说话, 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喻青崖也磨了磨牙。
师尊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果是想勾引他的话, 那他的表现, 岂不是正合他意,为什么一副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样子。
难道……师尊对他真的就只是任务, 其实一点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 喻青崖几乎把牙都咬碎了, 不动声色地挤出了一个可怜相:“跟师尊开玩笑的, 其实是真的有人要打我……”
喻宵一顿:“谁?”
“就是九重天大名鼎鼎的黄缇星君。”
“黄缇星君?”
听起来像一个仙官,但很显然没有喻青崖说得那么大名鼎鼎,喻宵常帮真简师兄跑腿,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见喻宵好像不知道,喻青崖便狗腿地跟他解释:“就是领紫微宫诸事的掌事,是位尊荣至极的上仙。”
紫微星,帝星之所在也,紫微宫掌事,确实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喻宵放下茶碗:“我长乐宫门内弟子俱是世外散仙,不拘天庭管束,他凭什么打你?”
喻青崖低下头,满腹委屈的开口:“他说我的万应神宫抢了他的香火……”
原来是这么回事。
喻宵顿时有些不悦:“紫微宫司掌国运,受天子供奉,居于太庙之中,享天下正祭,已是独一份的尊荣,而万应神宫只是吃些乡野供奉,为何也不许,难道身为星官,就可以如此霸道吗?”
“呃,这个嘛。”喻青崖微笑:“师尊,就在不久之前,紫微宫御下的祭坛被踢出了正祭,现在万应神宫才是国祭。”
喻宵:……
嗯?
……
黄缇星君气炸了,一直以来,不管凡间朝代怎么变幻,紫微宫都是天下正祭,黄缇星君超然物外,从没对此上心过,正当他在宫殿里悠闲地喂仙鹤时,属下突然跟他汇报,紫微祭坛被凡人废止了!
一开始黄缇星君还当他开玩笑,结果去看时,居然是真的!
凡间王朝几经更替,如今存在的,是乌朝。
乌朝的统治已历三百余年,正是气数将尽,摇摇欲坠之际。
王朝末年,必有异端,如今的乌朝皇帝暗弱,大将军扈庸把持朝政,甚至可以轻言皇帝之废立。
原本这没什么,乌朝气数已尽,天命如此,紫微宫也不再庇佑天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个扈庸废皇帝后,直接把紫微宫的正祭也给踢出太庙了!
要说原因,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有一天,乌朝权势滔天的大将军扈庸出门,赶车的马夫一直在笑,扈庸很好奇,就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车夫就激动地告诉他:“大将军上次赐小人的一吊钱,小人不慎丢失,懊悔了很久,听闻城郊新建了一个神庙叫万应神宫,特别灵验,就去求了求,万万没想到,回去就在榻下找到了那吊钱,真是太灵验了!”
扈庸听到这并没放在心上,肯定是车夫自己不小心,忘了放钱的地方,拜完神后刚巧找到,就把功劳都归到了神的身上,子不语怪力乱神,人事尚不能尽知,谈何鬼神耶?
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扈庸回到家里,婢女突然兴冲冲地跑过来向他汇报:“大将军大喜!”
怪哉,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人人有喜,便问道:“什么大喜?”
婢女激动地满脸通红:“夫人……夫人有了!”
扈庸懵了一会:“有了……有什么了?”
婢女兴奋道:“夫人有孕了!”
扈庸瞪大眼睛,他如今已经四十多岁,膝下还未有一儿半女,原以为此生注定没有子嗣,万万没想到还有老蚌生珠这一天!
顾不得仪态直接奔向后宅,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真的吗?”
扈庸的妻子也满面笑容,她嫁与扈庸二十多年,迟迟不能有孕,哪怕贵为一品夫人,也时常被人在背后嚼舌根,现在终于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双手合十:“这都多亏了万应神尊,我之前听说城郊有一座万应神宫,所求诸事无一不灵,就抱着侥幸的心态去试了试,没想到真的这么灵,这么快就有孕了!”
扈庸一愣,又是万应神宫?
等扈庸见过夫人,就对万应神宫留了个心,差人去打听,得回来的消息是,万应神宫是几个月前突然在王都兴建起来的,没过多久就声名鹊起,用所有人交口同声的话来说,那就是非常灵验。
有意思,扈庸目光深沉,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换成一身普通装束,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万应神宫的神庙,入目的就是挤挤挨挨的人群,在交口相传中,万应神宫的香火已经不逊于王都的各大老牌神庙。
扈庸抬头,入眼的是一尊只有一目的五彩泥身塑像,看起来除了有点丑,没别的神异的地方。
扈庸没有烧香拜神的习惯,但是入乡随俗,就跟着压了一枚铜钱,上了一炷香。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