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日本,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欧洛丝了吧。
白色的马自达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接到安室透的短信,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早就等在了楼下。
但在看到伊达航时安室透还是惊讶了一瞬。
对方叼着牙签,看看他,又看看安室透身后慢吞吞下车的欧洛丝,似乎是打算装作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没关系。”安室透温和地笑了笑,“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欧洛丝的脚步顿住。
她古怪地打量了安室透一眼,随后先发制人地开口。
“你刚刚在车上可不是这个语气。”
“这样啊。”安室透咬牙切齿,“哪种语气,我不记得了。”
欧洛丝平静地盯着他看。
几秒过后,夜晚的空气中飘荡着安室透冷酷的那句“那我会令我少感到一点你语气里的讽刺”。
松田阵平已经忍不住发出了嘲笑的声音,安室透却凝视着欧洛丝手上纽扣形状的录音器,还是不明白她在被监视的情况下怎么弄出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发明。
之前听说风见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事情时安室透还有些生气,现在这种事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安室透忽的又觉得风见的那些失误情有可原了。
“你就和我待在这里。”眼见欧洛丝迈开脚步,安室透一反常态态度强硬地揪住她的后领,“班长,上面的就拜托你们了。”
“为什么我要待在这里?”三人的背影消失,欧洛丝敏锐地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不满地眯起眼。
“你的呼吸比平常快了两次。”揪住后领的手松开,安室透转而扣住了她的手腕,淡淡地陈述了事实,“心率也多了十次左右。”
“欧洛丝,你已经发烧了,不是吗。”
“……”
“托你的福。”安室透说着松开手,在温凉的夜风中和她对视,“我的观察力在短时间内似乎提高了不少。”
“……”
二人之间短暂地陷入了僵持,直到松田阵平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喂!那家伙不在这里!”
……逃走了吗?
安室透想。
也不能排除刚好外出了的可能。
“不过有个东西你们应该来看看。”松田阵平挑眉,微妙地意识到气氛不对。
欧洛丝冷哼一声,光明正大地迈开脚步。
安室透注视着她的背影,勉强能理解松田阵平之前说的“监护人”是什么意思了。
……总之等这次的事件结束后和另一位福尔摩斯商量一下吧。
欧洛丝的脚步停在了公寓的门口,她没有走进去的打算——那也没有什么必要。
犯人最完美的杰作就保留在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
福尔马林在巨大的罐体内微微摇晃,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其中浸泡着的尸体的脸。即使是高浓度的化学试剂也不能阻止她的腐烂,虔诚的信徒只能跪地,用洁白的衣裙遮掩她身上的刀痕。
男人将红色的宝石做成了枚胸针,他用那装点她的胸前,在她脆弱的脖颈上挂上珍珠。
所有的至宝交相辉映,它们化作脆弱的细线,缝上生与死之间无法忽略的鸿沟。
[你会感到陌生也是理所当然。]
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这样说道。
[因为那不过是一种无法仔细推敲的产物,欧洛丝]
[在受到外界刺激后,多巴胺将信息传递给大脑,人们将这个短暂产生冲动的过程称为爱情]
[可刺激是多种多样的,除非对方变成了不会动的尸体。死亡会将这种感情升华,令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伊织子……”
身后传来易拉罐滚落在地的声音,脸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那里,好似不相信警察这么快就会找上门。
欧洛丝回过头去的时候,安室透已经将枪口对准了对方。
可那句“不许动”的固有台词并未说出口,男人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身上捆着的分明是一堆炸/弹。
“滚开!从伊织子身边滚开!你们这群没用的警察——”
他具体咆哮了什么欧洛丝并未听清,她只是推了推安室透举着枪的手臂,示意他将枪口对准那位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可怜女人。
“说滚开的是我才对。”欧洛丝毫不动摇,她的语气冷冽,头脑近乎残忍地保持清醒,“[人鱼的眼泪],在月光下会折射出幻影,远远看去就像在跳动一样。而你刻意将它放在这位女士的胸前——”
“米仓先生,不管你信不信。”
“我会在你引爆炸药前射穿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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