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萍身子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两眼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薛柯枚痛苦地哭诉着;薛柯枚刚才说着这些话,句句都钻入了严秋萍的耳膜里,让她感到一阵深深地伤痛…… 眼见薛柯枚握着刘春江的手臂,把头埋在床边,痛苦地自责着,听着听着,严秋萍猛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刘春江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面对眼前的这两个女子,在这里为他的伤痛而悲痛,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严秋萍忍住心中的悲痛,擦了擦眼泪,轻轻推开了门,走到薛柯枚的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行了,薛柯枚,这不能怪你,你不要哭了,你这样自责,要是让春江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薛柯枚一看严秋萍来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过身来,一把搂住严秋萍的肩膀,又伤心地哭泣起来。 严秋萍也流泪了,她哽咽着说道: “你放心吧,你要相信医生的话,刘春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这个我知道,他一定能从死亡的边缘爬了过来……” 就在她们两个一边哭泣着,一边诉说着的时候,躺在一旁的刘春江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此时,他终于苏醒过来了。 “……你们……你们两个都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微弱。 薛柯枚正在哭泣着,忽然,她似乎听到了刘春江说话的声音,把头一转,看见刘春江睁开了眼睛,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春江,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些天,你可把我吓死了……” 严秋萍看见刘春江醒过来了,她也激动地走上一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不要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我还死不了……”刘春江的脸上,努力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候,医生也轻轻地走进来了,薛柯枚和严秋萍见医生进来,连忙给他让开。 医生看见刘春江醒过来了,也很高兴,他望了望刘春江输液的瓶子,又看了看他,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很好,就是身子稍微有点儿虚……谢谢你,医生……” 医生又看了看薛柯枚和严秋萍,对她们两个人说道: “病人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你们不能让他太激动,应该让他多休息才是……” “是的,医生,谢谢你了,我们会注意的……”严秋萍感激地说着。 医生又对两人作了一些嘱咐,随后就转身回去了。 “我现在这是在哪儿?这是什么时候了?”刘春江两眼望着病房,轻轻地问道: “这是在省第一人民医院,今天是八月二十三号了,”严秋萍俯身轻轻地对刘春江说着。她又替他揪了揪被子。 “哦,是这样……”刘春江的两个眼睛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那天夜里的那个人……”刘春江的另外一只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哦,那天的那个人,公安局已经开始侦查了,目前还没有结果呢,不过你放心吧,那个人他跑不了的……”薛柯枚赶紧说道,她不想让刘春江知道,目前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定为赵田刚了。她怕引起他情绪上的激动,也怕他会为自己和孩子担忧。 “那娟娟现在在家里谁照料呢?” 刘春江似乎从薛柯枚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注视着薛柯枚的眼睛,问道: “娟娟,嗯……她在她奶奶家里呢,这个你不用担心。行了,你刚醒来,不要多说话,好好的休息吧。” 严秋萍知道薛柯枚的心思,也怕刘春江情绪过分波动,就把话岔开,说道: “行了,你先休息吧,我和薛柯枚有点儿事情要说。”说完,她对薛柯枚一使眼色,自己先出去了。 薛柯枚看了一下输液的瓶子,还有很多药水,她对刘春江笑了笑,也就走到门口,轻轻地把门带上,跟着严秋萍走到了走廊。 两人怕影响病房的病人,就来到了住院楼的楼梯拐角处,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这几天,你每天守在这里,可瘦了不少,也跟着受苦了。”严秋萍看着薛柯枚消瘦的脸庞,轻轻地说道。 薛柯枚苦笑了一下,说道: “这算什么?只要是刘春江能活过来,就是让我拿命换,我也愿意。” 严秋萍听了这话,心头一震,同时,在她心底,也涌上了一股暖流,她不由地感叹道: “春江一生中能遇到你这么一个好伴侣,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你比我强啊。” “严处长,你们之间,现在……”薛柯枚此时面对严秋萍,又想起了他们两个人过去的情感,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问了起来。 严秋萍看着薛柯枚那善良而清澈的眼睛,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放心吧,春江心里现在只装着你一个人,只是……只是……”严秋萍心里斟酌着口中的词汇,又接着说道,“听说那天行凶的人,公安局正怀疑是你的丈夫干的?这事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 薛柯枚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她咬着嘴唇,眉头皱了皱,说道: “我这两天也通过电话打听着,具体有些情况也不太了解。” “那……那下一步你该怎么办呢?”严秋萍又接着问道。 “下一步?……下一步……” 薛柯枚的眼光现出了一阵迷茫,说实话,对于将来,自己究竟该怎么走,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些天,其实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