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飞见薛柯枚提议要求把处理黄业其的这个问题提交支委会,他本来不愿意,但是,当着聂文成和秦桂枝两个人的面,也不好反驳,因为他也对这两个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怕他们说他这个书记不负责任。而且,像这种处理本厂职工的事情,也属于比较大的事情,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想到这里,他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好,等下午咱们就召开一个支委会讨论吧。” 刘春江见王雪飞同意开会研究这个问题了,他便站起身来,又出去查看生产情况去了。 下午一上班,刘春江刚一走入自己的办公室,放在桌上的电话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谁打来的电话?刘春江这样想着,拿起了电话。 “喂,是河西县水泥厂的刘厂长吗?我是县委办公室的田平才呀……我听说王县长的外甥黄业其,在你们那里上夜班黑夜睡觉,违反了厂里的纪律,要给个处分,有没有这个事情呀?” 刘春江一听,顿时感到有些惊讶:上午商量着准备下午抽个时间,讨论开会处理黄业其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县里就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县里,这不,还没开会研究怎么处理呢,说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刘春江拿着电话,只好答应着,“哦,是……是有这么回事,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是第二次违反了厂里的规定,而且,由于他的这种不负责任,对厂里的生产影响很大。最主要的是,在工人中间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如果这个事情再不处理,那就没法再管理别人了。”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呀?以我看,处理当然一定要处理,但是,要注意掌握一下分寸,要一步一步来,不要着急。说起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嘛,还不太懂事,我们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不要一棍子打死,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来处理嘛?刘厂长,你说对不对呀?……这样吧,我也和他的父母说一说,让他们家里好好地教育教育他,你们罚他一个月的奖金,哪怕是两个月,或者是三个月的奖金也好,不要把事情搞得太绝了,刘厂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哪天我请你喝酒,怎么样,给了面子吧?” 刘春江一时没话了。他知道,这个田平才说的话,背后一定是王川林的意思。如果真的得罪了这个县太爷,那自己以后真的有事落在了他的手下,那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难道说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那以后还怎么再管理别人?想到这里,他对田平才说道: “好吧,我们考虑考虑,再说,处理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的态度也是很主要的嘛,哈哈。……好了,就这么个事儿,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要办,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哪天过来,我请你们喝酒,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说完,电话就断了。 刘春江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缓缓地把电话放了下去。 怎么办? 刘春江感到很为难。 这时,门一响,薛柯枚走进来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去呢……刚才,县委办的田平才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已经知道了咱们准备开会处理黄业其的问题。你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呢?” “县委办的田平才?”薛柯枚瞪着两个眼睛,她也是感到有些惊讶?“他……他怎么会知道的呢?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了。” 两个人猜测着,在这个厂子里,能够直接拨通县里的电话,只有办公室的这几部。很显然,消息是从内部透露出去的。 “我看,还是要把黄业其调到锅炉房,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不能不疼不痒地就这么算了。”刘春江坐在那里,点了一支烟,说道。 “我也同意。一会儿开会,咱们就这么表态。到时候就说这是支委会的集体决定。” 刘春江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下表,又站起来身来,走了出去。他很忙,每次一上班,都要到各个生产岗位去看看才放心。 薛柯枚走到了王雪飞的办公室,里面坐着王雪飞和赵晓燕,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王雪飞见电话响了,本来他离得最近,他看了看电话,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去接,反而示意让赵晓燕去接这个电话。 赵晓燕过去就是办公室的主任,本来刘春江原来准备让柳莺莺来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可是,由于赵晓燕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而柳莺莺最近老是三天两头不在这里,也可能是她已经怀孕了,对这里的工作也不是很感兴趣,最后,刘春江也就还让赵晓燕来处理这些日常事务。 赵晓燕很有眼色,她见王雪飞不接电话,马上明白了,她走到电话跟前,拿起了电话: “喂,我们这里是河西水泥厂……哎呀,原来是田主任呀,真是稀罕呀,怎么,有什么事情吗?……什么?要找王书记呀?我看看在不在……”看的出来,赵晓燕和这个电话里面的田主任关系倒是很熟悉,所以,一听声音便听出来是谁来的电话。 “县委办公室的田主任。接不接?”赵晓燕一手捂着听筒,一边说着。 薛柯枚一听,来电话的县委办公室的田主任,心里马上想起刚才刘春江说的话,她明白了,这一定又是田平才来找王雪飞说情来了。 王雪飞一听说是县委办公室的田平才打来的,他眼睛眨了眨,马上对赵晓燕摆了摆。 ”哎呀,田主任,我们书记现在他不在,出去了,您有什么事,一会再来电话吧……好,我见了他一定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