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柯枚听赵田刚说,想请她当翻译,并带她去美国看望娟娟时,说实话,薛柯枚还真的有些动心了。
这倒不是说薛柯枚对美国不感兴趣,也不是说她这个人不喜欢外出旅游,而是从内心来说,这么长时间了,薛柯枚还真的很想念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
这也难怪,世界上有哪个当妈的不时刻思念自己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里,薛柯枚不由得用眼睛窥视了一眼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刘春江。
其实,这一眼,并不是说薛柯枚真的想观察一下刘春江对这件事的反应,而是她内心中流露出的一种下意识反应。
就在她目光刚一投向刘春江,薛柯枚立刻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这种可怕的念头给吓了一跳:
——天哪,自己怎么会闪现出跟着赵田刚一起去美国的想法呢?
即使是真的很想念女儿,那也要看看与谁一起去吧?
所以,薛柯枚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自己绝不能答应。别说是免费的,即使是赵田刚再补贴上钱,自己也决不能去。
于是,薛柯枚马上用不容商量的口气,斩钉截铁地回绝道:
“——跟你去?开什么玩笑?我虽然没有去过美国,但我又不是没有出过国?再说,想女儿难道我自己不会去吗?”
我们知道,薛柯枚的父母都是外交官,而且在薛柯枚小的时候,她也曾经跟着父母去过国外。所以,说实话,出国对她的诱惑力并不是很大。
“......看你,想到哪去了?再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也是一片好意,一方面想让女儿见见妈妈,另一方面也确实需要找个翻译,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出过国吗?再说,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大概不知道,秀儿也跟着我一起去呢......”
“......什么,你说什么?秀儿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她去干什么?”薛柯枚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就连站在一旁的刘春江,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他往前凑了凑,两眼紧紧地盯着薛柯枚,急切地等着后面的话。
“......该怎么和你说呢?这么说吧,你也知道,我现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身边正需要一个帮手,嘿嘿,也算是工作助理,或者也可以说是秘书吧。昨天正好遇见秀儿了,她正好也没个正经事情做,而我身边也确实需要有个能靠得住的实诚人帮我料理料理公务,跑个腿,打个杂什么的,所以,我就征求了她个人的意见。再说,她一口一个赵大哥长赵大哥短地叫着,我现在好歹手头正有这么一个机会,无论从哪方面讲,也总该先想着自家人吧?......”
“......这......这怎么行?”薛柯枚听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感到有几分不安。她对赵田刚所说的工作很忙,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由于自己并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在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最担心的是,秀儿去给他当助理,弄不好会吃亏的。这里面除了考虑到秀儿刚刚从农村出来,对社会的复杂性认识不足,还有一点,那就是对赵田刚不太放心。毕竟,在薛柯枚看来,赵田刚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于是,薛柯枚马上又不客气地说道:
“......工作助理?还秘书?哼,说的好听,你这该不是让她给你去当老妈子去吧?”
“......老妈子?哈哈哈哈,薛柯枚,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究竟是当助理还是老妈子,秀儿也不是一个小孩子,她肚子里的墨水比我还多呢,我还能当堂堂的美国迪斯拉医药公司在国内的代理呢,她怎么就当不了我的助理?你这也太小瞧人了吧?再说,退一步讲,就算是给我赵田刚当老妈子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强迫她来的。这是经过她同意的。还有,我给她开出的价码,到哪都能说得过去......”赵田刚气呼呼地说道。
薛柯枚没话可说了。
刘春江望着薛柯枚脸上的表情,他也有些担忧。
他想,如果要是真的如同赵田刚刚才所描述的那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考虑。
毕竟,从道理上讲,秀儿是个成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不管是薛柯枚也好,还是刘春江也好,别人都没有权利去干涉人家的自由。
想到这里,刘春江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用一种既有些担忧,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望着薛柯枚。
薛柯枚当然能够理解刘春江此时的心情。
想到这里,薛柯枚又正色地说道:“......赵田刚,要是正常的聘用,我当然不能说什么。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干工作可以,但你千万把心思放正,别对她动什么歪脑筋,要是这样,我可饶不了你......”
“......这个当然,你就放心好了。我赵田刚好歹也是美国地拉斯医药公司的一个代理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行了,我很忙,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呢。这样吧,我知道你一下子也不好做决定。这样吧,你要是想去,那晚上给我来个电话。要是不去,我就另外再找人了。不过,我还是衷心地希望你去看看娟娟,听她姑姑说,她们那里有个美国小混混一天到晚天天死皮赖脸地纠缠着她......”
“......什么?有个美国小混混一天到晚纠缠着她?”听到这里,薛柯枚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儿。她使劲把手机往耳边贴了贴,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喂,你把话说清楚点儿?”
“......行了,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