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兰看着曾经跟她甜言蜜语耳鬓厮磨的男人变成此刻的绝情模样,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然而殷洪还在继续,“父亲,我纠缠云曼不假,可是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云雪兰,她故意诓骗孩儿,给孩儿下药,我这才跟她苟且,她不知道已经用这种办法勾搭过多少人了,请父亲明鉴!”
云雪兰心如死灰,她玉石俱焚道,“每隔几日,殷洪身边的小厮就会来知会我,我就到柴房跟他私会,那里的床也是他派人挪过去的,王爷一查便知。”
见云雪兰掀自己老底,殷洪气急败坏,他冲过去一个耳刮子把云雪兰打倒在地,“你个贱人,现在还想着污蔑我,你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苏曼冷眼瞧着殷洪把事情全都推到云雪兰的身上,仿佛看见了当年他是怎样把这一切都推到云曼身上的。
当年的云曼同样怀着殷洪的孩子,却被殷洪反咬一口,最后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如今...
“够了。”
柴王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毕竟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今天的事儿已经叫他心力交瘁。
他坐回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见阿稚跟苏曼还跪在地上,抬了抬手道,“稚儿跟曼儿起来。”
小春扶着苏曼起身,阿稚也在她身边站定。
柴王神情疲惫,“今天的事儿你们无辜受累,折腾到现在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儿子告退。”
“儿媳告退。”
待苏曼跟阿稚出去后,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王妃知道大势已去,她不顾王妃的架子,跪到了柴王面前,苦苦哀求,“王爷,洪儿年幼,难免不稳,求您念在他是您亲骨肉的份上饶了他吧。”
柴王冷哼一声,“他若不是我亲儿子,我今天就活活打死他!”
“王爷,洪儿真的是受贱妇挑唆,您...”
“闭嘴!”柴王不耐烦地打断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再劝我就连你一起罚!”
王妃一哽,不敢再开口。
柴王看了眼屋里的婆子丫鬟,厉声道,“刚刚污蔑稚儿的那些个婆子,全部杖毙。水兰,污蔑主子,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
“王爷饶命啊!”
“王妃,可都是您叫我们这样说的,您帮我们求求情啊王妃。”
一时间堂内求饶声此起彼伏。
水兰叫得最是凄惨,她扒住门不撒手,“王爷,我是忠心二爷的,啊!二爷救命啊!”
柴王冷哼一声,“墙头草,就算稚儿在,我也不可能留你。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棍子打在身上,哀嚎响成一片。
云雪兰跟殷洪这会儿都不敢说话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柴王看着云雪兰,语气冷漠,“本王顾念旧情,毒酒、白绫、匕首你可以自选。”
云雪兰愣了,“王爷,您要杀我?”
柴王已经没心情跟她废话,对着下人道,“来人,带云妃下去,今日云妃不慎从台阶上跌落,动了胎气殒命,厚葬。”
云雪兰见柴王一脸平静地说她的身后事儿,心中惶恐不安,只觉周身的血液都逆行了,她哭喊道,“王爷饶命啊!雪兰真的知错了,王爷饶命!”
“世子,世子你救救我,我肚子里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世子!”
殷洪闭着眼,充耳不闻。
云雪兰被拖出去老远,还能听到她的嘶吼声,“殷洪,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我跟孩子都会在地下等着你!”
听着那绝望的悲鸣,殷洪的脊背抖了一抖。
这时,柴王从高位上走下来,他站在殷洪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柴王就朝外走去,边走边道,“殷洪,无德无能,不配世子之位,我会回禀圣上,从今儿起,这个王府,没有世子。”
王妃听到这,瘫坐在地,宛如身体被掏空。
...
小春打探完消息,第一时间回去跟苏曼分享。
“二姑娘,已经没了...”
苏曼点头,“情理之中。”
小春咂舌,“王爷不都已经相信了,是殷世子,哦不,是殷大少爷胁迫她的吗?怎么还下此狠手啊。”
苏曼把寝衣的带子系上,“就算柴王真的看见殷洪胁迫她,他也不会对殷洪下狠手。一方面,殷洪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另一方面,就是面子。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那柴王的面子里子都会被丢个干净,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舍弃云雪兰更好。”
小春点头,“大娘子若是知道,怕是伤心死了。”
“她害死了我小娘,还想叫我给她女儿做垫脚石,多行不义必自毙。”
翌日清晨
消息刚刚送出去,大娘子跟云老爷就来了。
云雪兰的棺材正停放在她自己院子里,棺盖已经钉死了。
大娘子趴在棺材上哭得是撕心裂肺,“女儿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管家皱眉,“大娘子,这是王府,您说话要注意分寸,云妃是因为自己不慎跌落台阶,才导致一尸两命,您张嘴闭嘴就是害不害的,要是被王爷听到可是会怪罪的。”
云老爷虽然伤心,但理智还在,他忍着悲痛道,“是贱内太过伤心了,您千万不要告诉柴王爷。”
“两位快着点,马上就要移到义庄停放了,别过了时辰。”
“义庄?”大娘子满面怒色,“为什么要叫我女儿停放在义庄!”
管家不耐道,“云小娘是妾室,不能停在王府,只能停在义庄。”
大娘子推搡管家,“我女儿不明不白地死了,连最后一面都不叫我们见就封棺了,现在连王府都不让放,你说,你们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管家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再跟她纠缠,直接对着外面候着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