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龙君翎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不过听在苏曼耳朵里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放屁。
这门邪功每次修炼都会让人生不如死不说,最后炼成也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亏得他能如此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
苏曼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后,一脸惊喜的接过了那本功法,“这个真的能抽出我体内的鬼气吗?”
见苏曼这毫无察觉的模样,龙君翎放松之余语气也愈发自然,“是的,但你体内的鬼族的血统已经伴随了你多年,想要根除,你要吃些苦头才行。”
“什么苦头?”苏曼一脸单纯。
“每次修炼这门功法,你都会感觉到断骨一般的疼痛,不过你放心,这都是暂时的。”
暂时的?我可去你的吧。
明明是一次比一次更痛苦,到了最后,师曼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像是被打断重接一般,连睡觉都不敢完全躺下。
嘲讽的神色在苏曼眼中一闪而过,指尖轻扫秘籍,“总要付出才能收获,我能忍受。”
见目的达到,龙君翎也懒得再敷衍她,他急着去安慰仙玉芙,草草说几句话就推说要回去静修。
可不知怎的,龙君翎走时,仙玉芙却并没有跟着他,反倒是留在原地,盯着苏曼看。
顶着她的目光,苏曼依旧镇定自若,该吃饭吃饭,该喝汤喝汤。
仙玉芙目光审视,从苏曼的脸上一寸寸移过,她的神情,好似审查犯人一般,恨不能扒开苏曼的皮肉把她解刨开来。
龙君翎注意到仙玉芙没跟上来,他回过头来,略皱着眉,给她使了个眼色。
可仙玉芙就是不动,直到他无声地催促了很多遍,仙玉芙才挪步,只是她并没有跟龙君翎同行,而是一个人扬长而去。
瞧着龙君翎疾步跟上的背影,苏曼玩味一笑。
啧,堂堂天族皇子,居然也是个舔狗。
-龙君翎追逐着仙玉芙,意欲跟她说话,可仙玉芙却刻意跟他拉开距离。
外面人多眼杂,龙君翎怕被人知道仙玉芙的存在,也不好叫她,直到两人回到望仙园龙君翎才挡在她面前,低低唤了一声,“玉芙。”
仙玉芙不肯看他,转身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一向对旁人没耐心的龙君翎见状也不发火,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噙着笑道,“好端端的怎么不理人。”
仙玉芙冷笑一声,“不是有的是人愿意理殿下么,殿下何苦在这跟我一个孤魂野鬼耗费时间。”
龙君翎面露无奈,“我就知道你在为这个生气。”
“......”
“别说是两个血统低贱的狐妖,就算是妖族的所有妖精加到一起,也不如你半分。”
虽然龙君翎说得动情,可这情话非但没哄好仙玉芙,反倒是让她愈发冷若冰霜,“呵呵,原来殿下也知道他们血统低贱,我还以为殿下一看到她们那副妖媚皮囊就忘了她们的身份了呢。”
“怎么会,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跟这些妖孽纠缠。”
说到这,龙君翎放柔了音调,“等到你用师曼的身体复活,我就再也不用跟那些妖女打交道了,可好?”
其实仙玉芙也明白龙君翎是为了她,所以在最初龙君翎跟师曼相处时,她也能放平心情。
可随着她“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的心态也变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六界第一美人芙蓉仙子了,她只是一个魂体,除了龙君翎,没有人能看到她,听到她。
原本府里的下人还都记着她,排斥那个妖孽,可现在他们都开始讨好师曼,根本没人记得她是谁。
她在这世间的痕迹越来越淡,若是龙君翎有一天也变心了,假戏真做跟那师曼在一起,那她便会彻底变成孤魂野鬼,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
慢慢的,仙玉芙对师曼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同情,歉疚,变为现在的厌恶,痛恨。
在她眼里,师曼就像是一个入侵者一样,占据着她的位子,就连她的爱人都被她霸占。
仙玉芙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虽一言不发,眼眶却红了。
见她这般,龙君翎的心揪着似的疼,他知道像仙玉芙这样矜贵的仙子只能以这种鬼物的形态存活该是多么痛苦,所以即便她再无理取闹,他也总是耐心的安慰她。
就像是此刻,纵然仙玉芙不理他,他依旧坐在仙玉芙的旁边,无声的陪着她。
良久,仙玉芙的情绪好些了。
她瞥向龙君翎,发现他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她,关注着她的情绪,她的心肠也跟着软了下来。
“君翎,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
“你我之间不用解释这些,我知道你难受。放心,只要师曼练好了那功法,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龙君翎的手不自觉抬起想要安抚仙玉芙,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如今的仙玉芙是魂体,只能靠着天界至宝,琉璃护甲才能维持魂体不散,虽近在咫尺却是咫尺天涯。
他撂下手,放在膝盖上握紧,“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日,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嗯。”
仙玉芙望着龙君翎,“我可以忍耐。”
见她这般委曲求全,龙君翎的目光满是疼惜,“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翌日,苏曼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似是搬家一般吵闹。
“轻点放,就放在这。”
等苏曼收拾妥帖出去时,发现龙君翎院子里的铜鼎被搬到她院子里了。
香岚跟银狼都在,他们表现的都极为紧张,生怕磕了碰了。
苏曼正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这鼎搬过来时,她忽然愣住了。
已经到聚魂期的苏曼能清楚的看到,那青铜色的巨鼎里,黑气浓重,无数魂体正在里面痛苦的翻腾。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