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耸了耸肩,满脸写着认同。
“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反正你现在也任人宰割了不是?”
可能因为对方承认的过于坦然,也或者是那张脸看起来人畜无害,男子沉默片刻,突然将目光移向始终安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溪源也会帮忙的哦!”
五条悟在旁边搭腔,理所当然的语气,显然早不记得之前是怎么骂人家烂橘子的了。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搞这些小动作,青天目溪源冷笑。
“高层派你过来可不是声张正义的,有时间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还不如直接拔除咒灵回去交差。”
完全将冷酷无情贯彻到底!
被当众下脸,五条悟直接笑不出来了。
猫猫生气、猫猫委屈!!
好在这时男子主动开口打破僵持,他表情讽刺,估计也是放弃挣扎了。
“反正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据男子所说,他叫松本仁,今年三十五岁,本来在东京市区经营着一家小卖部,日子算不上富裕但也充实,他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二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直接结婚了,十年如一日的恩爱,中间偶尔发生争吵也总有一方会服软。
他们很幸福,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孩子,尽管各个医院都跑遍了,却依旧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估计是缘分没到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而就在上个月,这唯一的遗憾也被抹平,妻子怀孕了。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甚至忍不住当场落下泪来。
可惜,一切美好都在那个普通的夜晚被定格,仅仅因为围观一帮人斗殴,等他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回到家后,妻子就已经浑身狼藉的倒在客厅里,呼吸微弱,身下还流了一大摊血。
等强忍着恐惧将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有。
如果不是自己耽误的那一个小时,如果他能准时回到家,一切或许都有挽回的余地吧?
可事实就是没有如果!
那晚,一个曾是妻子学生的富二代领着一帮混混闯进了家里,并且残忍强*了当时正在熟睡的妻子。
即便早就从医生口中知道了大概,可亲耳听到的时候,他还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然而,妻子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尽管一度抑郁,最后还是凭借一腔为孩子报仇的心站了起来。
他们报了警,并顺利找到嫌疑人。
很难想象吧,都那个时候了,对方还能一脸嚣张的甩过钞票,叫嚷着自己从没*过孕妇,确实给少了。
他没忍住,照着那张可恶的脸揍了一拳,然后用尽生平最大的自制力转身离开。
没关系的,他和妻子都坚定的相信着,一定会让凶手受到惩罚。
可他又错了,当天下午,妻子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真是可笑,妻子怎么会自杀,那样聪明果决的妻子,怎么会在一切还没尘埃落定的时候自杀?
他疯了一样拿着刀找到富二代,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妻子没了,他就什么都不要顾及了,大家一起去死吧!
其实,差一点就成功了的,如果不是最后关头突然杀出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的话。
等再次清醒过来,一切就都没了转圜的余地。
在警局里关了几天,被放出来拿到检验报告后,他绝望的发现,富二代精*与从妻子身体里提取到的根本不匹配。
假的,肯定是那些人买通了医院。
他想过再去找富二代,这一次,甚至连别墅区的门都进不了,他去警局闹,去找媒体曝光,可他发现,自己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剥夺了话语权。
一开始是答应的好好的记者转个背就翻脸,再然后,他甚至没办法离家太远,一旦有什么动静,就会立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帮混混,将他狠狠揍一顿之后再丢回来。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就是了。
最后,他绝望的选择了自杀,妻子的灵魂也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
“不,应该不能算是我妻子了吧?”
说着说着苦笑一声,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太懂,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怨恨、她的不甘,她在迫切想要毁灭些什么,没有关系,不管她是谁,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可以付出,如你们所见,我找到了那个富二代的家,可是他正好不在,那个高手也消失了,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我没能控制住她,结果在藤原家杀了几个人,不过他们本来就该死。”
松本仁神色灰败,显然早就没了求生的意志。
五条悟难得安静下来倾听,好半天才叹息般的开口:
“真是一帮人渣啊!”
夏油杰也有些哑然,他一直觉得普通人都是脆弱的,似乎理所当然就那样认为了,自视为保护者,可是,真的是那样吗?
眼神不受控制瞥向一旁神情如旧的男人,他现在会想些什么呢,不屑、冷漠,还是有那么点微弱的动容?
真糟糕!
在心里唾弃自己一遍后,将茶几上的文件打开,翻到有照片的一页。
“你说的脸上有疤的人是指他吗?”
心中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证实。
无需多言,只从男子脸上瞬间扭曲的神情以及暴突的眼球就可以猜出答案。
“你想怎么做?”
叹了口气,转而收回视线,也不知是对着好友还是对着那位可怜的名叫松本仁的受害者询问。
五条悟耸了耸肩:
“是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这话问的奇怪,松本仁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眸中却陡然迸射出神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我要拉着杀害我妻子的人一起下地狱,求求你们,帮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五条悟一拍手,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