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
同类间自相残杀, 异族又水火不容。
可明明不必如此的,还是说,仅仅是身为弱者的悲哀?
对了,如果单纯用实力来解释的话, 一切似乎就都能说得通了, 支撑不了自己的野心, 理所当然的沦为炮灰。
可随着视野中最后一个身影倒下, 心头燃烧的怒火却逐渐被温热的鲜血浇灭。
这些都是他的同类啊!
黎明划破夜的天际,一缕晨曦透过商贸大楼的落地窗折射出动人的光彩,场面美轮美奂。
夏油杰站在原地又发起了呆,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所以总忍不住思考太多, 虽然常常会不经意间就把自己给绕进去。
“阁下,拜托救救我的妻子……”
厚重的木门被人用力地推开,随着惯性撞到墙面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然而, 焦急的呼唤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他表情陡然变得惊恐了起来, 老实说工藤优作并不为此感觉陌生, 可正因为时常能接触到所以才更加毛骨悚然。
鲜红的液体顺着地板缝隙一路蔓延至脚边,他动了动皮鞋,表情凝重地扫视一圈场内横七竖八的尸体, 最终固定在逆着光站立在人群中央的黑发少年身上。
这真的是他所生活着的那个和平年代吗, 为什么一个看上去斯文有礼的高中生竟能眼也不眨的杀光这么多人?
还是说,在那个世界里, 残酷就是常态?
“出什么事了吗?”
最终还是夏油杰率先出声,他有些头疼, 几乎预知到了男人接下来的大吵大闹, 唔, 把自己视作洪水猛兽也说不定。
虽然很正常啦,可是……
然而工藤优作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一方面确实不该自己管,另一方面,妻子的安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有蒙着面的家伙突然闯进来抓走了有希子,他们似乎是和你一样的能力者,我估计也是为了那个星浆体而来的。”
他有些恼怒,因为已经猜测到自己和妻子是被当成棋子利用了,先不论是否巧合,可有一点,他们如今已经身处危险之中,那帮人却完全没有放过的意思,显然视人命为草芥。
相比起来,少年身上虽然也看不出多少法治社会留下的痕迹,但愿意一路保护自己和妻子,就足以证明并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
大概……
夏油杰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绪又变得不稳了起来,他有些焦虑,万千思绪交织着找不到源头。
结果,高层不止派出咒术师追杀,还将外面那些不安分的势力也一并吸引了过来,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人,前天分别时明明什么都知道了,抱着自己很有可能死去的念头,却连最后那点儿“遗言”都没兴趣听。
还真是无情!
螺旋桨煽动的声音有些刺耳,狂风肆虐,将少年白色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那双比天空更加美丽纯粹的蓝色眼眸微微扬起,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注视着远处逐渐化为黑点的直升飞机。
“走了?”
工藤优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天台边上,他伸着脖子徒劳地寻找着爱人的身影,半晌过后才终于绝望地承认,自己来晚了。
心跟着凉了半截,回过头想要质问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又觉得没道理迁怒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到底,他们也是受害者。
“有希子……”
男人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眼眶蓦地就红了,神情间早已不复往日的沉稳自若。
人类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是如此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
责怪地看了好友一眼,夏油杰直接召唤出虹龙。
“我们马上去追,悟,记得拉好帐,不要让普通人进入这里。”
虽然已经和高层撕破脸皮,但他还是不想让事情波及到无辜者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表情轻松,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整晚的大战。
“都这样了杰也早点适应……”
话没有说完,“嗤”一声轻响,一把利刃直接穿膛而过。
“悟!”
夏油杰随意回头的动作僵住,瞳孔猛地收缩,手一抬就要发动攻击。
“你……”
五条悟表情有片刻的空白,他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微微偏过头,和一双似笑非笑的绿色眼眸对视上。
“我刚刚完成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伏黑甚尔嘴角边的伤疤莫名有些狰狞,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想法,自顾自陈述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本来答应了他不会真的动你,但想想,五条家的神子结果死在我这样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猴子手上,应该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吧?”
……
另一边,青天目溪源并不知道原本交代好的只是走个过场,结果某人会突然犯病没事找事。
他一大早来到总监部,整整齐齐地将文件分类归集放好,私人用品也叫人收走了,花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办公室内恢复的一尘不染,再也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最后百无聊奈地在椅子上发着呆,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打发时间,直到注意到窗台角落里摆放的一个小花盆,他眸光闪了闪,起身将东西拿到桌子上放好,犹豫半天还是没舍得丢弃。
说起来,这东西还是不久前助理先生给弄来的,目的是让他养点花花草草,培养动手能力。
青天目溪源不怎么上心,但还是听话地买了包向日葵的种子,随便埋两颗进去就不管了,结果它自己也不争气,好多天连个芽都没冒出来。
算了算了,留给下一任主人处理吧!
办公室外座机铃声突然响起,因为一直没配备新的助理,所以青天目溪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