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云渡也是个热闹繁华的码头,南来北往,不少商船在此中转。
下了船后,陈有鸟带着画眉没有在码头上停留,直接找了另外的船,交钱上船,开始新一段的旅程。
两人作江湖侠客的打扮,带着剑,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可震慑宵小之辈,让他们心生忌惮,不敢乱来。
陈有鸟不怕麻烦,但嫌麻烦,能少一事是一事。
不过走的路多了,遇的人多了,总有些不开眼的黑心贼寇,想要杀人越货。
对于这些人,陈有鸟出手毫不留情,该杀当杀,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
海岱郡。
曹家。
书房内。
曹元奇拿着急送过来的信件,打开来看,看完,怒喝一声:“贼子敢尔!”
气怒攻心之下,张口喷出一道鲜血,人就倒了下去。
他本就不年轻了,快要到退休的年龄,所以才会不断提携曹鹏,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以闯荡出名堂,以后在家族里能占据一席之地。
曹鹏没有功名在身,武艺也一般,不管如何发展,都不可能真正接父亲的班。
正因为如此,曹元奇才不得不未雨绸缪,给儿子铺路。
哪里想得到,这一铺路,竟铺了一条黄泉路。
老年丧子,悲怒交加,吐血之后,人便晕死过去。
“来人呀!快来人!”
有丫鬟发现,赶紧呼救起来。
……
陈氏宗族,议事厅。
一众族老云集在此,济济一堂。
族长陈三公开口道:“我刚收到消息,说曹元奇在家里突然晕倒,中风了。虽然救得性命,却半身不遂,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竟有这样的事?”
“他是怎么啦?”
“这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陈三公微微一笑:“有传言说,是其独子曹鹏遇害,死于非命,所以曹郡守才会受到刺激,中了风!”
这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曹鹏身为郡守独子,在海岱郡内,那是横着走的纨绔二代,在公子圈内,也是极为霸道的,等闲没人敢招惹。
那么,谁敢杀他?
猛地间,一众族老脑海中想到一个名字,不约而同地眼神亮起来了。
但是,陈有鸟不是启程北上了吗?
怎么又跟曹鹏闹上了?
是陈有鸟主动出的手,还是被曹鹏相逼,不得已自卫?
不过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曹郡守倒下了。他目前的状况,除了致仕引退之外,别无选择。
这一退,海岱郡的郡守之位便出现了空缺。
原本呢,按部就班的话,还有两三年交接的功夫,曹家方面,能够从容应对。
但闹这一出,曹家方寸已乱。
于是,陈氏的机会来了。
陈氏宗族中有进士出身,而且正值壮年,如今在寿安为官,挂着闲职。
但要运作得当的话,外放回乡,担任郡守之位,却是有机会的。
一直以来,在海岱郡,曹家一家独大,稳压众多家族一头。郡守的职位,也是曹家的囊中之物,外人难以觊觎染指。
然而事情的变化,却是近年开始的。
随着陈有鸟的横空出世,陈氏宗族跟着起势,大出风头。
这些东西,由始至终陈有鸟都未曾主动引领过,但正如孟夫子所分析的,宗族身份,附带影响,无可避免。
在这个时世里,个人与宗族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
陈有鸟,算是个例。
但个例,也不可能完全割裂,不相往来。
陈有鸟的实力,给宗族增添了底蕴;与此同时,宗族也在给他造势,相得益彰。
当陈氏的实力起来了,而曹家遭到了打击,此消彼长,整个形势就变得不同。
如果能夺得郡守宝座,那么在海岱郡,陈氏,将成为第一家族。
想到这点,所有的族老都眼神放光。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惠及所有的宗族成员。
陈三公当机立断,叫道:“派人立刻上云山观,请陈翰下山。”
相比陈有鸟个人的力量,他担任的云山观观主,才是宗族更为看重的位置。
一座道观,就是一股势力,影响非凡。
虽然陈有鸟离开了海岱郡,可道观却是在的。
陈氏想要竞争郡守之位,离不开云山观的支持。
对于道观的情况,宗族方面不甚了解,但有陈翰兄妹在,他们作为纽带,正好发挥作用。
提及陈翰,又想到远行的陈有鸟,陈三公不禁颇有感慨:谁能想到,一年前被崂山道场扫地出门、落魄归家的少年人,今时今日,能成长到这等地步?
幸好当初拉下老脸,弥补了关系。
如果真闹得不可开交,可有得后悔了。
陈三公忽又想到,城中还有一个和陈有鸟关系密切,而且位置重要的人。
孟夫子!
这可是儒家名流,德高望重,必须拉拢住。
但对于这样的人物,就不能派人去请了。得自个儿备好厚礼,主动登门拜访,才能显示出诚心来。
……
云山,云山观。
一切如常。
山顶云雾缭绕,如仙如幻。
陈有鸟离开道观已经好几天了,可山顶内院的地方依然封着,不让人上去。
这是代理观主苍松的命令,观内众人,无不服从。
一直以来,陈有鸟都只当个甩手掌柜,所以他离开了,但道观的事务并不受什么影响,井井有条。
陈翰接到了族长陈三公的信,仔细看完,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是个热血青年,练武习文,也曾大有抱负,想闯荡出一番事业来。
虽然在家族中表现不俗,但年轻人想要在一群族老的管理之下出头,并不容易。
直到,陈有鸟归来。
陈翰早已认定,与这位堂弟交好,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了。
陈婉见他大笑,疑问:“怎么啦?”
陈翰道:“还记得有鸟堂弟下山时,曾单独找我谈话吗?”
“是呀,我还问说了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