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厥山,本该是我凝炼阳神的基石!”
说这番话时,铜老钱目眦欲裂,牙齿咬的“嘎嘣”响。
黄厥山朝向蛛城的位置,半空中浮着那座残垣断壁的“玉楼”,楼体破败不堪,一座座玉石堆砌的楼阁,碎裂砸在地上。
整个“玉楼,”透出破败,荒凉,萧条的气息。
任何人在上面,看一眼,都知道这件不凡的器物,如果不能修缮起来,将再难发挥出神威。
铜老钱,通天商会的朱沛凝,还有姜玉蓉、高勤,此刻都在“玉楼”。
凭栏而立,远眺着黄厥山,铜老钱痛心疾首地再次说道:“山体底部,有我耗费数十年光景,动用无数精金刻印的聚灵阵列!矿脉内,还有我埋藏着的,有助于天魂洗涤的铁石精华!”
黄厥山,本就是铜老钱修炼之地,是他的基石根本。
他之所以拼尽一切地,在裂衍群岛帮助虞渊,就是因为算准了随着芜没遗地的灵气爆发,那座他倾心打造的黄厥山,将因地底精金矿脉的聚灵阵法,吞没天地灵气,转化为浓郁的金锐气血,孕育出诸多精金。
那些精金,将有助于他重炼“玉楼”,将会是他冲击阳神的依仗!
可他满打满算的筹谋计划,他堵上一切得来的机会,却被早年结怨的散修梁景印霸占夺取。
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此刻,梁景印缩在黄厥山,正在以他数十年的心血,以他的积累和依仗,进行着阳神的凝炼。
而他,却只能远远看着,这让痛不欲生,骂天骂地,又无可奈何。
“梁景印要是成功,你就要另辟别的途径,才能凝炼阳神。”商会的高勤,有些可怜铜老钱,道:“他的阳神一成,将会攫取你在山底隐藏的所有。就算是他离开了,没个百年时间,黄厥山都难恢复。”
铜老钱因他这番话,脸色更难看了。
姜玉蓉等了高勤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高勤耸了耸肩,“我说的是事实,虽然……不太中听。”
铜老钱和他们通天商会,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如黄老魔那般,已经加入了商会,是他们商会的一部分。
他自然也没必要,去顾及铜老钱的感受,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还请见谅。”
朱沛凝轻叹一声,同样觉得无奈,“梁景印被灵虚宗暗中照应,我甚至能隐隐感觉出,那位冲霄真人的阴神就在不远处。商会,碍于妖殿制定的规则,不能安排阳神抵达,梁景印又和底心矿脉融为一体,能得到源源不断的金锐力量补充,我们也没办法。”
苦涩一笑,她再次开口:“待到梁景印
跻身阳神,被灵虚宗大张旗鼓接纳,他就能以新凝炼的阳神之体,冲向外域星河。那时,别说你铜老钱,我们通天商会也拿他没辙。”
“我知道。”铜老钱垂下头,都不想再看黄厥山,不想再关注那边动静。
他很清楚,他布置在山体矿脉下的聚灵阵列,他早年囤积着,为自己准备的精金灵材,在梁景印凝结出阳神时,就会全部耗尽。
黄厥山,都可能因梁景印的成功,山体崩裂倒塌。
那样的话,他再也没有可能,通过黄厥山来成就自己。
另辟奇地,去进阶阳神,谈何容易?
“哎。”
长长叹息一声,铜老钱在内心深处,突然开始埋怨起虞渊来。
为了替虞渊挡一击,“玉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只能通过虞渊重返遗地,再次坐镇黄厥山,依仗灵气的爆发,将失去的那些弥补过来。
可现在……
他连连摇头。
“咦!”
“有一座金山呼啸而来!”
“金象古神炼化的,名为‘金铁神座’的那座金山!”
高勤,姜玉蓉和朱沛凝,相继开口轻呼,一个比一个声音大,一个比一个惊奇。
朱沛凝境界较高,举目一看,视线越过黄厥山,还看到了詹天象,赵雅芙,灰鸦和徐子皙。
还有虞渊……
“虞渊!”
朱沛凝再次轻喝,眼中绽放出异彩奇观,“铜老钱,你,你还有希望!”
铜老钱轰然巨震!
……
黄厥山,山体内部。
散修梁景印端坐着,头顶的五层宝塔,绽放出夺目的神光,形成一个灯罩,将梁景印的本体真身裹着。
梁景印的天魂,像是鎏金光影般,在宝塔下面矗立着。
地底轰鸣,星星点点的精金光烁,如滂沱大雨由地底深处,逆反地飞离出来。
精金光烁,一点一滴地,被宝塔下的梁景印天魂吸引拉扯着,融入其中。
大地,像是冲着天上下了一场雨,雨滴就是那些精金光烁。
每一点精金光烁,都是地底深处那精金矿脉的根本,甚至可以说是灵魂。
这些精金光烁,是实实在在的金锐力量的结晶,融入梁景印的天魂,就能令其虚幻的魂魄,朝着实质化蜕变。
精金光烁,将会是构筑梁景印阳神的骸骨!
精金为骨,梁景印再辅以其余的天材地宝,凝炼出金色溪河般的筋脉,再聚涌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