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虞渊朝着谭峻山深深鞠躬,低垂着头,心中的确有些歉意,觉得对不住谭峻山。
李莎的陨落,神魂宗和他确实没能做什么,也来不及做任何事。
那位过于自负自大的月宗之主,事先没和神魂宗通个气,她悄然降临浩漭,试图为星月宗谋夺一袭神位,李莎自己肯定有很大问题,可死的也太憋屈了。
只是,在当时的那个局面,面对那样的林道可,又有谁能挡得了?
太始不在浩漭,太虚没凝炼出躯体,天启在陨月禁地,林道可的剑世间无敌!
眼前的谭峻山,在说起李莎的身亡时,脸上的那种痛苦和失落,似乎不仅仅只是将李莎视为月宗之主,不是当做师姐那么简单。
谭峻山眼中的爱意,和他手中的酒一般浓烈!
李莎是他心爱的女子,也是他这辈子守护的对象,但却被林道可给一剑斩杀,而李莎本想为他和君宸争取的神位,却造就了纪凝霜。
他怎能接受?
偏偏杀了李莎的那个人,乃剑宗的林道可,是人族历史上最强的大剑仙。
别说他还没有封神,就算他晋升为浩漭的至高之一,他要去挑战林道可,下场大概率也和他世界李莎一样。
在李莎死后,他的生命忽然没了色彩,修行,大道,仇恨,他都失去了兴趣。
于是他终日消沉,于是在月夜族的领地夜夜笙歌买醉,没想到还碰到了自己和纪凝霜,所以才会醉醺醺地找来。
“哎。”
虞渊幽幽一叹,知道在谭峻山这里,他说什么都没用。
“你们聊。”
纪凝霜留下这句话,就识趣地飘然离开,似乎也清楚她留在此地,只会让谭峻山更伤心,更怨恨神魂宗和虞渊。
李莎死不死,怎么死的她并不关心,她对星月宗和谭峻山既没好感也没恶感。
她完全就不熟悉,也根本不在乎。
“谭先生,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段奕生前辈一定不会有事,星月宗所有被幽禁者,我都会将其释放出来。还有,柳莺那边我答应你,肯定会为你找到。”虞渊见谭峻山又在灌酒,继续说:“至于林道可,当年我们确实没办法,根本没能力处理他。”
“现在呢?”谭峻山醉眼惺忪,“现在难道就有了?他那一剑我看过,我不相信你们神魂宗,有谁能胜过林道可!太始不行,天启和太虚也不行,至于那个都没回来的摄魂,我看也没什么希望。”
“兴许是有的。”虞渊突然道。
谭峻山微微一怔。
“你在此方星河停留太久了,你接触最新消息的速度慢了一点。摄魂,应该会在不久后,前往千鸟界挑战林道可。”虞渊说明新情况。
谭峻山以袖管擦拭了一下嘴角,忽然冷笑起来:“我会过去看的!我也想看看你们神魂宗的神王,会不会如我师姐李莎般,也死在林道可的剑下!”
他又猛地望向纪凝霜远去的方向,道:“虞渊,你太自私了!她占了两条神路,星辰和寒冰,她断绝了君宸和柳莺的大道!”
“我知道,而这些在将来兴许是能够改变的,现有的道则规矩,并非永存不变。”虞渊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谭先生,我替神魂宗答应你,你们星月宗定会有一位新的至高出现。”
“你走的这条路,是有望封神的,你只缺本源而已。”
参悟月之力量的谭峻山,处在自在境巅峰,是完全有资格冲击神位的。
“太始也答应过我们,可我师姐却死了,你们却奈何不了林道可。你们的话,我现在没那么相信了。还有,我即使成神永生了,我依然不是林道可的对手,而且我再也见不到我师姐了。”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谭峻山摇晃着空荡荡的酒壶,懒得和虞渊再多说什么,他坐在月牙状的器物上方,朝着远处的星空飘去。
看着他的离去,虞渊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了,愈发觉得对不起谭峻山。
许久后,纪凝霜从别地飞逝过来,见谭峻山已不知所踪,道:“李莎的死……”
“是你们林宗主的剑,又不是你杀的她。”虞渊别过头,犹豫了片刻,说道:“你不必介怀,你们剑宗顾星魁还没陨落时,韩邈远和林道可两人,就已经在为你铺路了。李莎那边,如果肯多一点耐心,肯多等一等,她是能够看到谭峻山封神的。”
“他们和我无关。”纪凝霜轻轻摇头,那意思是她才不会有任何歉意,剑宗就是这么强,既然具备为她夺取神位的力量,完全没有让给星月宗的道理。
何况,他们的宗主林道可,也不喜欢和人讲大道理。
“我们现在回灰域。”虞渊道。
“不继续看下去了吗?在外面四处晃荡,陪你到处看一看,我是不嫌麻烦的。”纪凝霜有些留念。
“以后有的是机会。”
“哦。”
纪凝霜淡淡应了一句,却没有要立即动身的意思,蹙眉道:“灰域的星罗步甲,你要不给那个叫柳莺的丫头吧。”
“什么意思?”虞渊愕然。
“她出自星宗一脉,她兴许能通过一头同属性的星罗步甲,拥有进阶为